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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淑云看着她,突然沉声问道:“玉娘,你可知以奴伤主,是要被判流刑的?”
流刑?这词,李玉娘倒是听明白了。
被流放嘛!
发放塞外苦寒之地?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心尖一颤,她却仍是倔声道:“玉娘是大郎和娘子买的,就是奴也是顾家的奴婢,可不是那人的奴婢。”
姜淑云目光一闪,默默地看了李玉娘半晌,这才转头看向小英,“你刚才说了那么一大通,却是不曾说大郎是个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怎么说的?可是允了二郎所说,要把玉娘送去衙门?”
小英呶了下嘴,虽然百般不情愿,却还是吞吞吐吐地道:“大郎倒是没说,只是劝二郎消消气,莫为了这事儿伤了兄弟和气……娘子,姬人她……”
偷瞧了一眼李玉娘,小英咳了一声,“我倒不是说姬人是存心害二郎,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她到底是把人打伤了。
就算不送去衙门,好歹也是要给二郎一个交代的吧!”
“这不用你多嘴,我自然会家法处置的。”
听到姜淑云的声音,李玉娘先是松了口气,也明白那个什么流刑大概是不会受了。
只是顾家的家法,却不知是什么。
光是想,她都觉得肉痛了。
也不看李玉娘,姜淑云先把原本放在桌上的一只漆色小箱开了,伸手摸了摸里面的银锭子,却是一叹。
又返身走到衣柜前,自身上取了一串钥匙。
开了柜,里头却是一只涂了金漆,描着牡丹花的箱子,明眼人一看这花纹样式就知道这是添嫁用的箱子。
在钥匙串里另换了一把,打开箱子,姜淑云先取了一锭银子,想想,又多拿了一锭。
这才关了箱子,锁了柜门。
李玉娘只听得钥匙钉铛作响,又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虽然好奇却并没有抬头去看,只是低着头不作声。
听得姜淑云低声一叹,却道:“玉娘,虽然我不会允许二郎把你送到衙门里,可不代表我是认同了你的所作所为。
现在这时候,我也不多说你什么,你且退下就在院中跪着,好好想想自己的错处。”
罚跪?这便是家法吗?李玉娘心中疑惑,却不说话,只是施了一礼便转身出去。
姜淑云侧了头,从敞开的窗子看着李玉娘走出去笔直地跪在院中。
转过头来,目光在低头偷笑的小英脸上一扫,却不说话。
只是把那敞开的小箱子一扣,吩咐小英把箱子捧上便往偏厅走去。
跟在姜淑云身后,走过正厅时,小英转过头望着跪在院中的李玉娘,勾了勾嘴角,却立刻便垂下头去。
抬起眼,远远地看着正房门里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李玉娘的目光一沉,抿起的嘴角更紧了三分。
还未走进偏厅,姜淑云就已经听到顾润的怒喝声:“大哥,咱们可是亲堂兄弟,难道我在你心里还比不过那么个卑微下贱的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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