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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崇训大惊,一脚踹倒离得最近的小宦官,大声骂道:“还不快把大将军抓回来!
要是少了根羽毛我都要你们的命……”
坐在堂前胡床上的李裹儿气得脸上通红,咬牙恨道:“郡马好大的威风啊!
为了一只鸡就要人的命呢!”
“这是普通的鸡吗?这是大将军,是……”
拔高的嗓门压了些,武崇训转过头低声下气地道:“裹儿,这可是能让你出口恶气,好好整治李隆基的法宝啊!”
“整治李隆基?”
李裹儿挑起眉来,冷笑道:“就是这么一只鸡?”
“是,可不就是这么一只鸡。”
武崇训扭头看到有人奋力一扑,抓住大将军的双脚,不禁松了口气,转过头对李裹儿笑道:“裹儿不知,这只斗鸡原本是李隆基的,他可是凭着这只鸡赢了多少局,号称打败长安无敌手。
这大将军就是斗鸡王啊!”
李裹儿皱眉:“既是李隆基的,怎么就跑到你手上了?莫不是被他唬了?”
“怎么会呢?这鸡他原是卖了邹驼子家的小儿,我是硬从他手上强买了来的。
好教你知道,今天下午李隆基用只青风来斗这大将军却输得一败涂地,亏得他知机,只赌了万钱,要不然还不输死他?”
偷笑着,他得意地道:“裹儿,我已经约了李隆基明日再战。
到时候我一定会替你好好出这一口恶气的。”
李裹儿扬起眉来,半信半疑地看着武崇训:“你说这只鸡一定会赢了李隆基的?”
看武崇训郑重其事地点头,她便蹙眉沉吟:“你和他赌了什么?”
“这倒还未定,你不知,我向李隆基约战时,他都胆怯得不敢应声,还是他那小妹受激不过应了下来的。
我看啊,李隆基府中根本就已经没有可斗之鸡,这次咱们是赢定了!”
李裹儿眼睛一亮,忽然嫣然一笑:“既是如此,我便算你立了一功。
这买斗鸡的钱我便为你出,一会儿便叫人送去大人那里。
还有,明日与李隆基的赌注也算我的!
我要与他赌五百万钱……”
就是武崇训一惯大手大脚,可听到五百万钱却也不禁眼前一亮。
可想想又觉有些不妥,“裹儿,我看李隆基未必拿得出五百万钱来与你作赌啊!”
李裹儿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只是笑道:“他若拿不出,欠债便是。
我不在乎他先拖欠着的……”
转目看着武崇训不解的表情,她淡淡道:“钱不是最重要的,我要赌的不是钱,而是一口气。”
挑起眉来,她唤过柳絮,取了一只小巧的描金漆匣,自内拈出一张金字红笺递于武华。
“华奴可拿我的名刺前往五王宅,就说我同他作赌,除了那五百万钱外再加上李元那新买来的昆仑奴。
若是敢赌便回了我的名刺,若是不敢,那明日的斗鸡就此作罢。”
武华接过名刺,心中暗道正好趁着此时前往邹府取钱。
便也不多话,出了梁王府,打马直奔五王宅。
将近黄昏,路上皆是匆匆返家的行人。
虽然长安城中白日里繁华似锦,可入夜宵禁后坊门紧闭,却是越夜越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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