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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上次张华的事,我就怀疑从张华被判‘斩立决’,到他后来被我父亲收用,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局。
而今天晚上的事,我也怀疑是我父亲一手安排的,他并没有真的相信我扯的谎,但他努力帮我圆这个谎。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又当着诸多宾客的面演了一出戏,让那人与我们当面对质,好彻底撇清我们的嫌疑。
坐在回宫的车辇上,我一直都在琢磨着这件事,太子就一直在玩着他的蛐蛐。
没错,那两只蛐蛐现在就在他手里。
他把它们关在一个笼子里,然后无比兴奋地一路看它们干架。
我也知道让他把这两只蛐蛐拿回宫是非常危险的,但不让他拿回来,他就根本不动窝,一副小无赖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不让本太子带蛐蛐回宫,本太子就不回宫。
一直拖到酉时的最后一刻,才不得已让他带着蛐蛐上了车。
再不走,宫门就要关了。
而让太子留宿在外是不可想象的,这一夜的防卫工作要如何做?难道连夜调禁卫军来太尉府吗?
看着那两只蛐蛐,我又头痛起来,这两只烫手山芋,拿回宫了要怎么办呢?上次做得那么隐秘,还是很快就被人揭发了。
在宫里,到处都是窥探的眼睛,要藏一样活蹦乱跳,尤其是还会叫的东西,实在是太难了。
看着两只蛐蛐互相斗得剑拔弩张、你死我活,我突然计上心来。
回到东宫后,稍事洗浴,太子就拉着我进了寝宫,然后赶走了所有的侍从。
我知道,他要玩蛐蛐嘛。
这晚又玩到了很晚了才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一睁开眼睛就找他的蛐蛐。
我主动下床去给他拿蛐蛐笼子,一提起笼子,我就叫了起来:“太子殿下,大事不妙了。”
“什么大事不妙了?”
“你的蛐蛐,不动了耶,不会是死了吧?”
那人一骨碌滚下床,一把抢过笼子,这一看,先是不置信,伸手进去拨啊拨,口里嘘啊嘘,半晌都没反应后,居然,一咧嘴,回身抱住我哭了起来。
我半拖半抱地把他弄上床,让他在被子里哭了个够,嘴里一面安慰他一面分析说:“这蛐蛐那么好斗,你把它两只关在一个笼子里斗了一夜,那还不斗死了?你看人家放蛐蛐的不都是一只一个笼子?你见谁是两只放在一个笼子里了的?”
他鼻子抽搐着:“可是斗蛐蛐的时候,不都是两只放在一个笼子里的吗?”
“那是人家在斗的时候啊,斗完了,不就拿出来分开放了。”
他想了一想,算是认同了我的说法,可又立刻指责我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害人家把两只蛐蛐关在一起斗了一夜,活活地斗死了,我可怜的蛐蛐哦,呜……”
“我昨晚没想到嘛,我又不是蛐蛐行家,我哪知道这些讲究啊?我也是看蛐蛐死了,才突然悟出这个道理的。”
这个理由该合情合理吧。
他听了也没话说了,只是看着笼子里两只死翘翘的蛐蛐,又忍不住大放悲声:“我的蛐……”
,一床大被子劈头盖脸而来,将他的声音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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