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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点,都够昭贵妃拒绝千百遍。
但陆棠鸢坐得安稳,没有离开的意思,“母妃,儿臣麾下百兽训练已久,所费心思绝不少于二哥,可结果您也看到了,除去那惨死兽王,只有那天的痴儿可用。”
“那痴儿不求财不求名,畜牲不通人性,你要我怎么保证他永远为我所用?”
陆棠鸢也站起来,“这不是小事,祭司署新派谣言纷纷,如若没了那畜牲,我必定败在赛场上。
我一败,当年的天象就有了被质疑的由头,新派盖过旧派,你的情郎也会失势!”
“到时候新派得势,以父皇对天象的信任,他们想推谁上位,谁就是天象所选,我怎么办?你又怎么办?”
陆棠鸢凑近一步逼近昭贵妃,一字一句地质问,“到时候他们说你是天象所指的妖妃,当诛,你可会后悔今日的推拒?”
昭贵妃蹙眉哼笑一声,“棠儿,你到底在怕什么?别人怀疑天象也就罢了,你自己怎么能不信?即使那畜生背叛了你,天象也会护佑你遇到下一个可用之材,就像你现在遇到了他。”
“我知道你因为我和大祭司的事,厌恶他,可他不是坑蒙拐骗的道士,你就是受天象护佑的太子,自你出生以来,事事位列众皇子第一,还有什么好怀疑?”
昭贵妃后退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我和大祭司的事情,天象在你父皇心里板上钉钉,你自己先乱了阵脚,才会让别人起疑!”
曾几何时,陆棠鸢也笃信自己是天命所定,无忧无虑,万事张弛有度。
直到他发现母妃与大祭司的苟且,他不得不怀疑,所谓天象只是母妃和大祭司合谋出的谎言。
他出生时天象有异不假,但象为何意,还不是全靠大祭司一张嘴?
那年他不过十几岁,他问昭贵妃,天象是真,还是她野心催生出的谎言。
昭贵妃裹着大氅,说大祭司不会冒着天谴妄言,当然是真。
而后扶着汗湿的额头叫他赶紧滚出去。
于是真相成了无法破解的谜。
他本就被手足排挤,被母妃冷待,唯一宠爱他的父皇也是因为天象才重视他,若天象是假的,他会怎么样?
从那时起,他事事用功百倍,他想做到即使天象是假,自己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只要事事第一,又有谁会怀疑真假?只要事事第一,天象是假又怎样?
可是他好累,他好想放纵一次,什么都不做再看结果,如若仍旧强于他人,就证明天象是真,那他就借着护佑怡然一生。
可是他不敢。
万一他输了,父皇会不会认为大祭司解象有误,将放在他身上的重视和恩宠通通收回?
他的母亲已经不配为人母,他不能再失去父亲。
从前他力不从心,父皇也并不在意,还会开解他,天子也无需事事完美,天象会护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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