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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只是这一路走来太狼狈可笑,我心有不甘。”
陆棠鸢抬头直视拓跋枭的眼睛,“阿枭,你一定要活捉陆弘,答应我的事情要做到,即使你父王要按照北疆律例惩楚陆弘,你也要保证他的处置权是我的。”
“当然了,哥哥。”
拓跋枭不知道这是自己承诺的第几次。
陆棠鸢现在在北疆徒有地位,没有实权,事事都要通过他才能得到确认,这是不对的,在他印象里,陆棠鸢到哪里都会想站到顶峰,想要掌控一切。
可是,不管陆棠鸢在与陆启正对峙时说的多么坚定而狂妄,陆棠鸢都没有向他开口要过任何一方面的权力。
这让他感到不安。
只要陆棠鸢命令,他就会遵从,这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他一直在等待陆棠鸢的命令,让他签下契约,事成之后并肩为王,又或者战胜之后要给予陆棠鸢哪些酬劳。
如今陆棠鸢作为北疆的“谋士”
,带北疆破局,然后升官发财,才是正确的流程。
可陆棠鸢如果一直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等到都城沦陷,等到天下一统,还是如此,那么…
这并不是一个谋士的行径,更像是路过善人的施舍,就只是像萍水相逢一般给予北疆指点,事了拂衣去。
他好怕真的是这样。
越珍惜,越害怕失去,他怕陆棠鸢只是靠着仇恨撑住了这最后一口气,等待大仇得报就了无牵挂。
这几天他看得清清楚楚,陆棠鸢仍旧无法接受自己内力尽失的现实,自从陆弘暴露本性,接二连三的陆棠鸢承受了太多打击,撑着他还能行走至此的,就只有对陆弘的仇恨。
所以他好怕,他真的好怕,他怕这点支撑陆棠鸢至此的仇恨消散之后,陆棠鸢就要消散如烟了。
不敢说,不敢问,可他这心思写在脸上的人,怎会不叫陆棠鸢看了去?
陆棠鸢一笑,坐过去,“想什么呢?我都说了我没有伤心,最多就算是个气不过,我有那么脆弱吗?别担心,我好好规划下一城吧。”
这本是想让他安心的话,可拓跋枭已然陷在自己的怪圈里,看陆棠鸢哪里都觉得不对劲。
陆棠鸢不应该踹他一脚,怪他没正事吗?
最近的陆棠鸢有点太温柔,太满足他了,十二岁之后就成了傻子,没什么学识,眼前温柔的安慰,莫名让他感觉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
但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想让陆棠鸢踹他一脚,把这句话说出来就可以做到了。
“哥哥,你别这样。”
拓跋枭失落。
而陆棠鸢不明所以,“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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