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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劭南有些迟疑。
如非转过脸,对守在门口的人池陌说:“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
又对一脸疑惑的阮劭南说:“在你只顾着忙着找陆家人报仇的时候,凌落川跑来欺负未晞,是他替未晞解了围。
他是我们的朋友,一直很照顾未晞,未晞也很信任他。
我现在请他帮忙照顾她,如果未晞在这段时间掉了一根头发,我任你处置。
当然,你想在这里谈也可以,只要你不怕吵醒她。”
阮劭南说:“没那么严重。”
又看了看池陌,很绅士地对他点点头,“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未晞的照顾,有劳了。”
阮劭南跟如非出去了。
池陌坐在床边,替他们守着躺在床上的人。
她睡得似乎很不安稳,眉毛都皱在一起,好像魇在噩梦之中。
他看到她的鼻子紧了紧。
他以为她会哭,谁知道,她只是在发抖,一阵一阵地发抖,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着,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起,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没有眼泪,只有颤抖。
池陌被眼前的情景深深撼动,他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惧,能让一个人害怕成这个样子?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人连在梦中都不敢大声地哭?
她是一个柔软的女子,可是,他见过的她,即使在最困顿的时候,都是一副铮铮傲骨,从没见她如此脆弱。
起风了,窗子没有关好,风卷着窗帘在黑夜里翻飞,如同鸟儿的翅膀。
池陌看着床上的人,惨白的脸,好像一朵萎靡的花。
他低声说:“阮劭南,凌落川……老天,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些什么样的人?”
如非回到病房的时候,池陌正在关窗子。
如非将买好的消夜放在桌子上,可是床上的人仿佛疲惫至极,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他走了?”
池陌问。
如非点点头,整个人瘫在床边的椅子上,如释重负。
池陌看着她,“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如非仰起脸,“我饿了,我们边吃边说吧。”
两个人坐在病房外的凉台上,喝啤酒,吃鸡翅膀。
整个城市万籁俱寂,偶尔能听到野鸟在暗处啼叫。
夜色深沉,远处有霓虹闪烁,尘世的喧嚣此刻如此的遥远。
“你想知道什么?”
如非啃了几根鸡翅,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应该说,我想确定一些什么。
我知道,上次你们在‘绝色’得罪的客人,其中就有阮劭南。
他在那个时候,看上了未晞,然后她就做了他的……”
呼之欲出的答案,池城忽然觉得说不下去了。
可是,刚才在病房,那个男人对她那样亲密,不禁让人遐想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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