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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从没见过我发狠,吓得尖叫。
许雁踪冲过来护住他老婆,低声制止我:“大雁,你怎么能动手呢?你要动她一下,我可真翻脸!”
我指着琳琳毫不客气地说:“赵琳琳,你要不是诺诺的妈,我今天铁定抽你!
下次你最好别犯我手里。
你不说我是同性恋嘛,正是!
女人在我这就是个屁!
照打不误!”
许雁踪算什么,他在我眼里不过是个文弱书生。
我没动手,只是不想连累裴非,不想他有理变成没理。
琳琳哪受得了这个,发疯一般嚎叫着,挥舞着指甲要上来抓我。
被许雁踪死死按住。
裴非几乎撑到了极限,他艰难地深吸口气,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地说:“许太太,我呢,什么也不是,我承认。
但兔子急了会用咬人,更何况人!
这件事我不会退让,征讨的方法有很多,我会一一尝试,直到成功。
你们二位,敬请期待。”
说完,拉上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琳琳不依不饶地叫骂,和许雁踪忍不可忍地喝止。
回去的路上,我默默开着车。
裴非疲惫无力地瘫在旁边,手掌盖住脸颊,用嘴巴长长的呼吸。
这样地深思熟虑着,许久之后,裴非对我说出他的打算——他想要控告许雁踪侵犯知识产权和损害名誉。
他手里有修改多次的稿件,有反复打样的坯版,有帮他制作成衣的老裁缝。
这一切都可以作为证据。
我质疑道:“要是他们污蔑你,说你的稿子和坯布版是在事后补做的呢?你又没公开发表过,怎么证明是你在先?成衣的制作时间虽然比他们提前,可他们同样能说,你是抄他们的稿,又抢得先机,故意赶在他们前面的。”
裴非眉毛一皱,略带不满地说:“不是有你吗?你完全可以证明我的出稿时间!”
见我紧握方向盘不做回答,裴非突然有所顿悟,以一副无法置信的语气探寻着:“许雁行,你不会是……”
他说不下去了。
我目不斜视,假作全神贯注的开着车,以此掩饰我内心的挣扎与愧疚。
即便如此,我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那道痛苦而失望的目光冷冷投射到我脸上,半边脸生疼。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终于艰难地捱到了家。
我刚要拔出钥匙,裴非轻轻压住我的手,语气平和地说:“这两天你回去住吧。
我见了你的脸,不舒服。”
我不敢看他,垂着目光点点头。
他利落地开门,下车,扬长而去。
只留下“嘭”
的关门声,久久回荡,敲打着我的神经。
我滑下车窗,点起根烟,麻木的吞吐,将烟雾吹进傍晚的人流滚滚、市井嘈杂。
夜色渐渐弥漫,信子街口的楼房鳞次栉比,密布微小而深邃的窗口。
在窗棂的方寸之间,仿佛正展映着嬉笑怒骂、人间百态。
那些故事,有的通明,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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