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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罗衣哪裡接受得瞭,扑在娘怀裡好好哭瞭一场,她不甘心,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麽突然寇冲就跟俞婉要成亲瞭,她怎麽办?
娘抱著她一起落泪,“儿啊,算瞭吧,我早说不该住到梅花裡去,给瞭股分就成瞭。
你非要讨好胡杏娘,请她做主,如今怎麽样?好在还有个亲戚的名头撑著,咱们又一直规规矩矩,不曾露出什麽痕迹,爹娘马上为你选一门亲,这件事就忘瞭吧。
那胡杏娘一开始就没拿咱们当回事,不过消遣呢,吃瞭这麽大个亏,往后要长记性,别做没把握的事,知道吗?”
俞罗衣不甘心,她不敢找本就疏远的寇冲要说法,胡杏娘如今也见不到,她要问问俞婉,为什麽要跟她抢。
杨氏拉住女儿,恨不能一巴掌扇醒她,“这件事是寇冲跟你三叔决定的,你问婉儿也没用。
如今她要嫁寇冲,你倒是跟她处好关系才是正经。
就算心裡恼恨,也不能表现在脸面上,往后的日子长著呢,她不一定一辈子就强过你。”
“那我去问三叔,明明我才是他亲侄女,为什麽反而偏帮著外人?就算不论亲疏,也是我跟杏姨更亲近,更得她看重,怎麽就不能是我?”
杨氏气得脑袋发晕,可看女儿哭红瞭眼睛,心裡也酸,“你往常不动声色的性子哪去瞭?还要我说几遍,这桩婚事是你三叔跟寇冲商量的。
你在外人面前再得脸怎麽样?是寇冲选择瞭俞婉,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这几天你就好好在傢待著,等大傢淡忘你在梅花裡住过的事,婉儿的添妆你别去瞭,省的闹出事。”
可俞罗衣不见俞婉一面咽不下那口气,最后还是来瞭,却记得娘的交代,要和气,不要露瞭痕迹。
面对她似是而非的质问,俞婉避而不答,俞罗衣也猜到瞭答案。
恨得牙根痒痒,想大声质问俞婉,向她发难。
可就像娘说的,输人不输阵,自己没露出痕迹,何必自爆其短,惹人笑话,她生生忍下胸中的那口恶气。
罗衣走时最后看她的那个眼神,让俞婉想起瞭前世坟前的罗衣。
两张脸渐渐重叠,眼中冰冷的怨毒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被毒蛇盯上。
俞婉当晚就做瞭噩梦。
“凭什麽啊,凭什麽?!
你怎麽不早点去死?为什麽还活著叫人惦记。
我那麽爱他,操持傢务,侍奉婆母,为什麽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我,我做的不好吗?十几年瞭,是块石头也该捂热瞭,他为什麽就不愿意看我?多少男人我理都不理还像个癞皮狗一样往跟前凑,我要什麽给什麽。
他凭什麽不喜欢我,不是不屑吗?脱光瞭都不看我一眼,叫我守十几年活寡,好,既然他如此羞辱我,我也要让他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俞婉,你不知道你有多蠢,蠢得无可救药,我说什麽都信,我说西北门安全你就真的去,殊不知那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葬身之地,我倒要看看,你真的死瞭……”
黑暗中,那狰狞扭曲的面孔不断放大朝她扑过来,恶毒的咒骂从四面八方传来。
俞婉猛地睁开眼睛,豆大的汗珠挂在脸上,胸口起伏不定,梦中的恐惧惊悚还如影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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