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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停下,连给自己一个“清理一新”
的魔力都慢慢散去,赛弗取下掩口的帕子,不动声色地收了上面的殷殷血迹。
不想让那个孩子担心,也不想他们之间的路,那么难走了。
就算是为了说出来一切,也不能在这时死去。
赛弗就着仰倒的姿势慢慢缓去身上周遭的疼痛,语气很是云淡风轻:“我的死,是咎由自取。
所以西弗,不关那个人的事。”
狠狠把过那人的腕,输入探测的魔力……半晌,西弗勒斯慢慢收回,眸中是难以置信,几乎是失控地大声问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魔力几乎全失,身体各项机能近乎衰败!
这不该是你的身体状态!
身为魔药大师你……”
嘲讽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面前的老人已是疲倦地慢慢阖眼,片刻后又睁开来,目光中多了三分清明,可此时此刻,这明显不是什么好兆头——
“西弗,我只是想赌一场,起死回生药,我想复活伊桐莎·普林斯,只可惜魔药熬制中发生了事故……”
赛弗慢慢说着,语气平静地让人信任。
只可惜缓缓变换的眸色让西弗勒斯不知何意味地慢慢勾起唇角,却是苦涩的弧度。
“你在隐瞒什么?”
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是激怒,却更多凄凉:“我以为,至少可以信任……”
后面的话被泛起的不明心绪掩去,可是终究还是透着绝望的意味。
这般强烈的绝望感如此明显地从西弗勒斯身上散发出来,几乎是第一次,赛弗·普林斯知道,面前这个人,也可以有这般强烈的情绪。
虽说不是刻意,也真的是在这一刻,突然就觉得对不起眼前这个孩子。
他或许不是这一世的人,他或许不是普林斯家族的纯血,可是普林斯庄园率先承认了这个孩子,可是自己承认了这个孩子。
他是魔药天赋被几乎所有家族长老称赞的那个人,他是曾经和自己一起在魔药室里一待就是三天的那个人,他是那种就算再难过都会装作无所谓用惯常的毒舌掩饰的那种人,他是那种总是把情绪完美地掩饰的那种人,他是活的很累很累的那种人,他是从心底懂得承担懂得责任甘愿背负的那种人……
可是这样一个人,终究还是把这般绝望的情绪明明白白地表现在了面上。
究竟是怎么样的信任,才可以让他这般地心甘情愿地放下一切伪装?
“我发生魔药事故,是在十年前了。
那时伊桐莎刚刚死于一场意外伤害,或许是因为心神不宁,所以弄反了烛光草和月磷,”
赛弗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身体的缘故让他不得不在说一段时便慢慢休息片刻,“是后来才知道,那次的中毒造成了慢性伤害,我的生命注定不可能超过十五年了,是再厉害的魔药大师也救不回来了。
所谓的魔药大师,只能帮人,终究不能救人。”
那么……西弗勒斯慢慢蜷紧手指,却听着赛弗慢慢接了下去,喘息声几乎要淹没微小的语声,只是以赛弗现在的身体状况,纵是西弗勒斯也完全不敢加诸魔药:“不到十年后,你便来了,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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