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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听老妇接着道:“大约七年前夏,煦儿去省城里应试,柳如惜随同他。
这原是一桩琴瑟和鸣的美事,哪想到,煦儿出来后竟发现柳如惜不见了,我儿原地苦寻月余,无果而终。
本以为柳如惜已遇不测,可一个月后她竟然回来了,还毫发无伤。”
斯!
消失月余的人,忽然又出现了换谁谁不多想些什么?
方炯听着听着莫名有种感觉:这内里的事应当很精彩。
姜止吟听出老妇说到此事时仍带有忆起的那股讶色,又见方炯看的更专注,就顺着问:“为何用竟然?”
为何说竟然回来了?
难道说,她知晓柳如惜去了某处后就一定不会回来?
“我好几番追问下她才回我,说是路上走散了被拐到一处,自己却不知那个地方在哪。”
像是要说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老妇叹了口气,这才道:“我瞧你们同我一样都是苦命的人,这才愿意倾诉,你们有所不知,那段时间镇上丢了许多人,多的便是妇孺,侥幸回来的还都失了身。”
语气一转,口间又多了几分别扭,“我儿是将来是进士的前途,万万不可留下这段污点,所以我便劝他修妻为上上策,可我好说歹说他都不肯,反倒在我眼皮子下更加恩爱了。
那之后我就找了柳如惜,让她体谅我们一家不易。
没想到的是,她声泪俱下,字字珠玑。
说是愿意我儿日后再娶,到时绝不打扰。
想到她服侍我老婆子几年的情,我就软了下来,自此之后也不再逼她。
那几年,他们恩爱如斯,可好景不长,前些阵子我瞧着我儿每况愈下,心急下去算了一卦,高人说我身上妖气重、邪气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了上来,才致使我儿萎靡不振。
我一想便知,那妖定是我柳如惜。
她本来就是只花妖,意图不轨。”
说到这,老媪不觉瞪大了眼睛,话间仿佛想把柳如惜吃掉。
她话结束,姜止吟应时又问:“为何说她是妖?”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话罢,似乎想到什么,老妇面上多了莫须有的恨意。
方炯也发现气氛多了几分杀气,但忽觉得义庄一行所得果真不假。
苍晚清默然不语好片时,终是有了反应,他微微侧头,盯了老妇片刻,“原是如此。”
这话语气倒像初见时她为他解释自己只为斩魔时。
——那时他信了,此刻也是。
但姜止吟心里却对这话将信将疑:亲眼所见意味着妖族现出本体,可本体暴露无在乎因伤势过重亦或妖丹离体,那妖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
思绪万千,姜止吟不欲再多些,遂就此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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