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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书拿到方霖旁边看,一边看一边指着课文花花绿绿的插图,我问方霖,闰土是鲁迅的好朋友吗?
方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他开口就说不是。
怎么不是?我急了,立刻给他读闰土回家,鲁迅急得想哭。
方霖又说,闰土只是鲁迅他们家短工的儿子,这不算真正的朋友。
我被方霖的话击溃了,不由得想起陆丰发狠要害人的样子,我想闰土和少年鲁迅是真的做不成好朋友,至于我,还会迫害到方霖。
方霖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思,他看见我的脑袋垂下来,我贴着花花绿绿的少年闰土插图趴在桌子上,用李勇削橡皮的小刀在方霖的桌子上刻早字。
方霖赶紧阻止我,他让我别这么伤害课桌,这是不文明的行为。
方霖好文明啊,我想读书人都应该像他这么文明。
上课铃声响起,我只能离开方霖。
放学后,我拿起我的书包,背上,立刻跟上方霖。
我与他形成了一种默契的距离,不远不近,我的胳膊肘偶尔能碰到他的校服料子,他被我碰到并不像往常那样迅速远离像触电一样。
回家的路上,道路两边的树都年老色衰了,叶子差不多黄了一半,是那种涂在地上做地标的明亮的黄色,两边的桂花树早就死得差不多了,想起不久前它们还在散发着桂花独有的甜腻的香味儿,那是一种非常形象的甜味儿,任何糖块儿都没有那个具体。
李勇曾有一次把那一朵朵小黄花放在手心里猛闻过,结果是好几个被吸进鼻孔里,他差点被吸死了。
我肢解过桂花,想要探究它究竟是花的哪部分不分昼夜地散发这香气,我把花扯得零碎了,四分五裂,最终也没分辨出来有什么区别,李勇再次猛闻,他说有区别。
我和方霖走在湿漉漉的大街上,走到一处贴满非法小广告的电线杆子前面,方霖突然停下来脚步,我顺着他的视线看,都是一些骗傻.逼的小广告,早年间,李勇也相信这些小广告,他尤其喜欢看那种富婆重金求子的,这种一般很有套路,广告文案写得很诱人也很死板,我看了以后只觉得很假,我觉得没有陆丰忽悠股东投资人更加令人信服,李勇等一众人有八分信服,甚至开始强身健体,李勇的身体还不错,所以我警告他,你去了以后,第二天腰子就得不翼而飞,见没见过学校后门的烧烤望京小腰,你的腰子割整齐差不多就那个样。
有一些文案写得很暧昧,我们都把它当感情故事或是色.情故事看,主角都是一些成年人,偶尔有几个未成年人穿插,让人看了就觉得刑法立刻套在脖子上,有种古代被砍头的感觉。
按道理,陆秋艳女士应该在此电线杆子上进行粘贴小广告,我提过一次,被她严厉否决,她说他们这个绝对是合理合法,在国家的严厉监督下的正当产品技术,和牛皮癣小广告不一样,他们要把这个技术光明正大地营销,就要放在明面上营销,所以在医院门口的大屏幕上,应该是正上方,进行一天24小时不间断地循环播放,那刺眼的红色宋体,看了一次后,眼睛看桂花看出双影,感觉陆秋艳女士在害我。
很奇怪,方霖这么文明和有素质的读书人为何要驻足脚步看小广告,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我问他,你在看什么?
方霖突然像我那样失落地垂下头,一分钟后才回答我,他说他的爸爸生病了,下颏左侧长出了瘤子,据他的判断和调查,那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腮腺瘤,起初他爸的瘤子没长那么大,一直长得很缓慢,上个月开始疯狂生长,把皮撑开通红通红的,从正面看一张脸完全不对称了,从侧面看,好像被扎穿嘴巴的恐龙。
他越说越伤心,对瘤子的描述也更加骇人和具体,因为我亲眼见过黄色安全帽下面的不对称的脸,所以完全清楚那个东西的样子,即使他不这么仔细描述,我也不会忘的,我想那是一定要动手术了。
什么时候动手术?我问方霖。
方霖摇了摇头,回答我,钱不够,还要再凑一凑。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也愚蠢地在电线杆小广告面前停下了脚步,那是穷人无奈地妄想,企图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一点点失望。
在这种失落和伤心中,我又回忆起陆丰那个得意洋洋又充满不屑的笑容,好啊,他把别人的苦当做勒住脖子的绳索,一下就扯上来。
陆丰做了很久吸血资本家,已经和冰冷的世界融为一体,他似乎也不在意世界的冷暖,他只在乎我们每个人的脖子上是否有这么一个勒住脖子的绳索,每个人的绳索不同,也许有那种像玫瑰花一样长着倒刺的绳索,也报复陆丰一下,让他流血,让他的血在冰冷的世界里冻住,而我们用他的冰碴解开脖子上的绳索,一种妄想罢了。
方霖还在看着那些迭在一起的小广告,它们似乎粘了很久了,一些边角严重残缺。
方霖仔细地看着,他好像每天都认真地看,即使每天的内容差不多,很难想象,我们每天嘲笑并以此为乐的地方居然被方霖认认真真当作救命稻草一样驻足查看。
第17章
28.
我没钱了,主卡人陆丰提出申请,把我的副卡冻结掉,因为不听话就没有钱拿,好像没机会刷爆陆丰的破卡买一辆绿色水稻收割机了。
但饭还是吃得起,陆丰的唧唧歪歪秘书每周送我一沓现金,提起这个唧唧歪歪的秘书,我有很多话想说,他是当代阴阳怪气大太监,他的嘴皮很松,两边的肉都耷拉下来,他的眼睛很凸,并且带着一副很昂贵的金丝边眼镜,很像猫和老鼠动画片里的沙皮狗,但性格完全不像沙皮狗本分老实,他的大脑袋里揣着厚厚的法典,什么法典都有,可以说是行走的庭审现场,不管我说什么,他咧开嘴总能扯出一条法律法规对付我,我攻击他也不管用,他平稳的情绪就像老婆孩子跟表弟跑了他充其量微微一笑,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你好,你涉嫌重婚诈骗罪,根据刑法第258条法律规定,可能需要承担刑事责任,我会根据你们的同居情况进行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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