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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没必要说了吧,免得陈玘又操心叫来队医仔细检查,让其他人心生不满。
“内战自己打啊,我没什么可说的。”
陈玘在人前不喜形于色,为了避嫌又装不熟,公事公办地把林琅送回房门口。
“行,我知道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林琅要合上门,陈玘欲言又止地挡了一下:
“我……我就住在隔壁。”
“哦。”
林琅知道陈玘要面子得很,嘴硬心软,总是不吭声默默地做了许多事。
但她偏要装不懂,逼陈玘亲口说出来。
陈玘没办法,从牙缝里挤出来字眼:
“我的意思是……有什么情况,睡得不好了还是怎样,随时都可以找我,我在。”
林琅眼睛一亮:“陈玘指导还可以提供哄睡服务的吗?”
“滚。”
陈玘羞臊难当,推林琅进门,大力关门。
林琅靠在门板上,企图探听他克制隐忍的心跳。
大概听到,陈玘在跟路过的队员讲,林琅睡眠质量不好,麻烦大家轻手轻脚。
林琅抱住陈玘带过来的小枕头,把床板当作是他的胸膛。
内战打起来比外战的心理负担小,体能要求更高。
大家平时在一起训练,改看的都看了,知己知彼,基本上能打满七局。
潘卉的打法从张怡宁以来的传统打法,打多拍相持的路线,只要比对面多扛一板就算赢。
林琅不耐烦打这个,觉得站桩切菜式没意思,抓到机会就爆冲。
一开始,她没完全进入状态调动起来,比半决赛打外战状态差上不少,等到比分落后了才一个激灵地又清醒,觉得抱着“只要是中国队赢谁拿金牌都一样”
的想法是不对的。
陈玘没来现场,没坐在台下,他知道,能让林琅看到他一眼就是加持,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不公平。
估计在酒店里看直播紧张死。
林琅不能不呈现给他一场极致的战斗。
况且,陈玘去意已决,这场比赛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携手战斗,必须以金牌开头以金牌结尾。
还有奶奶……
奶奶是基层干部,无儿无女,没有成家,在路边捡到林琅时是想养个孩子多个陪伴。
实际上,在林琅四岁时看了奥运会自己上手摸球拍展露了乒乓球天赋后,这位老人毫无私心地托举她,从找好的老师到一路进市队、省队,聚少离多,传递给林琅的也全是骄傲与鼓励。
林琅以前不懂,长大后才明白,一个孤寡老人一手把她培养出来有多不容易。
在打出名堂之前,找老师很贵,装备很贵,康复推拿很贵,训练费用由国家承担那都是开始职业生涯之后的事了。
还有好多人劝奶奶,说没必要为一个捡来的孩子搭上棺材本,可是这些不好听的话林琅是在奶奶去世后才听人说起的。
她身上笼罩着与生俱来的不幸阴霾,奶奶过滤掉了往后的风浪,只让阳光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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