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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玘的电话打过来,没说别的,如平常无异,笑着问她晚上吃了没有。
“你要好好吃饭啊,适当增肌。
哎你现在在干嘛呢?”
他的呼吸好安静,就在电话另一边,却叫她好想哭。
“写检查,在从网上东拼西凑地抄。”
陈玘笑得前仰后合:“我也在写,今天怼人怼多了,单位讲影响不好,装模做样装也得出来道歉。”
两个人一起笑,笑得好难过。
林琅喊他:“陈玘。”
“真的没关系,不用担心我也不要想太多,两个人过日子总会遇到一些事情,一件一件解决呗。
反正,都有我在前面呢。”
“陈玘——”
“我今天看到一只流浪猫,感觉长得特别像你,我就把它带回来洗澡打针,下次过年,你回来就能看到它了。”
林琅差点要溃败,又硬着心肠流眼泪:
“陈玘,不用说了,你应该知道——我希望你去过你自己的人生。”
“为什么呢?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剩下的人生会没有你?”
林琅死死捂住嘴,不想把一些话在电话里简简单单地讲,不想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让他为她的泪水隔空拥抱。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他们的人生本来就没有多少重合的部分。
她近乎盗窃,近乎抢劫,生拉硬拽地拖来了这段缘分,偷来了好多个日日夜夜的幸福与温暖。
快冻毙的人,突然抱到了个不属于自己的暖炉,贪恋的占有发作都属于人性正常的翻腾。
电波传来眼泪的湿气,陈玘哽咽:
“林琅,凭什么你总觉得我们没有以后。”
她还不想变得更加地丑陋,尤其是看到了别人出于一己私利伤害她的样子,利欲熏心,面目狰狞,在凝视深渊时猛然警醒。
要成全。
要放陈玘回到他正确的轨迹上,去正确的人身边。
而不是带他卷入一场场的风暴,做觊觎宝物又无力守护的恶龙,拖到最后再被个披荆斩棘的公主一刀砍死更难看。
听不到回音,陈玘又讲:
“我知道你是最好的运动员,会集中精力准备接下来的单打比赛,我这边不需要你操心,我等你——”
“别等了。”
林琅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了若无其事流泪,讲话仍然字正腔圆,不看她泪迹纵横的脸,绝对会从她冷静的声音中误以为她是铁石心肠的枯木:
“陈玘,真的不用等,我唯一的真心是野心。”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
林琅噙着眼泪笑得花枝乱颤:
“陈玘指导,谁会不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哪个女孩子不会想要和你谈一场恋爱呢?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没有谁占便宜谁吃亏,你对我的照顾,我谢谢你,但是,只是到这里了。”
“……下一个假期,我来北京找你。”
“我要封闭训练了,来了白来,我见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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