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死了。”
这下换她手上没了力气,一时语塞垂下头:“怎么死的?”
他眼前又出现一片猩红模样,长剑寒光,凄厉惨叫,一瞬间就没有了,但这个瞬间在他的脑海里却盘桓了六年。
“我没保护好她。”
他也垂下眼眸。
“为此……神伤了那么多年,也不娶妻?”
她心里头那股难受的感觉仍旧没有消散。
他轻笑一声轻拍着她的脸:“想哪儿去了,我将她当做姐姐一般看待,没有那些心思。”
“那你还……”
“不如你跟我说说,跟你出房间的那小厮是谁?”
知道他说的是雍锡,她眼神回避道:“就是这馆里的人,我哪里知道是谁。”
“这馆里的小厮都是低着腰走路的,哪有他那样昂首的。”
他挑眉,更别说那人的面容生得不似中原人,这馆里是从未见过,通身的狂妄气质,实在收敛得不好。
“我瞎了眼,哪知道他怎么走路。”
言渚无奈:“小无赖。”
知道她在耍浑,有些事情他也不是非得知道个清楚。
“换熏香了?这味道好闻。”
他在她袖子里嗅了嗅。
“不如你的红颜知己香。”
“疯丫头?”
言渚皱眉,“她就是从小被惯坏了,我当初在壶州驻扎,她非得带我去看的,谁就和她知己了?再说,她喜欢谁你还听不出来?”
“倒把你自己撇得干净。”
“从前没看出你醋意这样大。”
他叹道。
“烦了?”
“不敢。
你先下去,我还有些事。”
言渚道。
她点头,开门时见绿英在门前,后者并未多问便领着她去了马车处。
阿依犹疑着要不要上前,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就对上了言渚的目光,她还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一看言渚神情便讪讪笑了。
“我这不是,走到门口发现你把门锁上了,但里头分明有声音……我就寻思着从旁边房间翻到窗户外头进去也好,我确实不知道你们……”
这两人在打情骂俏呢。
“疯丫头你……”
没等言渚发怒,她先开口道颇有些得意道:“乔赟这些年给我写信还说你为着隐疾的事一直不娶妻,我就纳闷,鹿血酒都不知道给你喝了几坛,早就治好的毛病怎么一回了京城就犯了,你是装着骗人的吧。”
“那鹿血酒最后是被我喝的吗?”
他冷笑。
阿依略有些不自然躲了过去,轻咳了两声:“我说你怎么不娶妻呢,敢情你志不在此,我说那肃远侯一出现你的眼神就不对劲,还一直拦着我说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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