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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母亲,我有一箩筐的话。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女人。
在我记忆里,她从来没有发过火,她永远只是安静的讲道理,主张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她知识广博,博通古今,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但是听父亲说,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个任性顽皮脾气爆的女孩子,让外公好生头痛。
父亲和母亲的感情非常好,每天早上,他们都会亲吻彼此,每天晚上回到家,他们都会给彼此一个大大的拥抱。
父亲看母亲的眼神总是充满仰慕和爱恋,总是喜欢拉着我讲他们在巴黎的一个下雨天咖啡店邂逅的故事。
父亲和母亲都很热爱在华国的生活和在菡萏大学的工作。
母亲说很喜欢新华国,尤其是申海那种欣欣向荣,万象更新的气息。
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她的家乡。
我们一家很幸福。
但我母亲有时候却不那么幸福。
在每年总有一天,她会离开家很久。
她会在外公的房间里发呆,或许是很想她的父亲。
她总是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能在她心中掀起波澜,就连我和父亲,她的丈夫和女儿也没办法真正触碰到她的内心,猜到她到底在想什么。
父亲曾浪漫地形容过母亲,“她总是蒙着一层薄雾”
。
父亲还说,母亲是他的巫山神女。
母亲听到后只是笑笑,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她总是这么温柔随性。
她回答我说,“人生总是有些愁苦的。
总是困在愁苦里,人生还怎么过呢。
索性别在意了。”
她好像有些怅惘,又补充,“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现在看来确实是真知灼见,只是那时我还小,听不懂这些晦涩的诗句和高深的人生道理。
1966年,因为一些原因,我和父亲被迫离开了申海,回到法国。
罗莎蒙德是母亲长大的地方。
果然,只有巴黎,只有罗莎蒙德这么美丽迷人的地方能养育出母亲这样神秘迷人的人。
罗莎蒙德——“世上的玫瑰”
。
这里的光阴总是走的格外慢,我看着庄园围墙上爬山虎爬满了墙,遮住了斑驳的红砖,只留满眼绿意,还将爪牙伸出了街道。
我喜欢穿过午后结满紫色浆果的小径,弯腰进入灌木丛,追逐野兔的踪迹;我喜欢把还没成熟的葡萄果摘下,投到门前的喷泉里,看平静的水面荡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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