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后,父皇不追不问,由得那些胡人肆意妄为!
我问你们,你们身为大魏将士,甘不甘心?!”
朔北的风裹着八千余名将士的刀光剑影,呼啸而鸣,“不甘心!”
平乐仰头看向高台之上,他身披甲胄,腰携玉龙,矗然而立,宛如天神。
肃安王忽一俯身,探臂揪住孟甘的圆领,猛地将他提了上来。
孟甘一个踉跄,跌坐台上,众人皆是不解地看向肃安王。
孟甘受惊,大口喘息着,他一口气还没换完,眼见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已经架到颈间,不禁大喊,“我乃御前之人,受皇上命出使西域,王爷怎敢伤我?”
肃安王冷笑,“伤你?你想的太便宜了。”
陆奔一跃而上,跪在孟甘身侧,“主子,不可。”
肃安王并不看他,只拿眼扫视着三军,“本王在朝十余载,从未听说过孟大夫这个人。
遣人去查,才知道孟大夫连举人都未曾中过,就任了正五品的文职,诸位可知这是什么缘故。”
孟甘脸上渐有羞惭之色,语气却硬气了几分,“肃安王,你既知道我是谁的人,就趁早把剑放下,别闹的大家难看!”
肃安王仰天大笑,“哈哈哈,本王征北疆,剿南蛮,肃西域,伐东寇,难道到头来还会惧怕杨顺他一个阉人吗?”
孟甘梗着脖子,头上淅淅沥沥地淌下汗来,他挣扎起身,“肃安王,杀人也得有个缘故,我一路随你至此,没有触犯任何军法,你无故杀人,众将士怎能服你?”
肃安王拿剑往下一打,孟甘又重重地摔回台上,身子不住地发抖,肃安王拿剑指着他,“你要死个明白,我成全你。
孟甘,你是杨顺的表亲,受了席容炎的提拔才有机会入朝为官,我本不欲伤你,可你屡屡在席间生事,意欲挑唆我与西域可汗当场开战,这事儿,我不与你计较。
我去营救平乐的时候,你率大军留在外头策应,若不是黄力看得紧,只怕你早已派人通风报信去了,这事儿,我也不与你计较。
巴吐尔率军而来,殊死一战,势不可免,你口口声声要送平乐回去,还说若是如此,西域人便能罢手,你说的话,何其可笑?!
不过这事儿,我还是可以不与你计较。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摇军心,这是本王军中大忌!”
孟甘张口还要分辨,只见一道寒光凌空劈了下来,他连一声哀嚎还没来及的喊出,就已身首异处。
众人无不愕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连呼吸都忘记了。
肃安王用剑挑起他的头颅,猩红的血珠滚在雪里,一片泥泞,他的声音掺着寒气,分外冷冽,“今日我杀他,用的不是军法,而是国法!
我知道,你们中间还有他的人,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们。
但我不信,你们身为大魏子民,会同他一样甘当卖国贼!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随我上阵杀敌,我既往不咎!
否则,就跟他一起去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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