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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婉儿往下看了一眼,笑着顿了顿,“能伺候得储妃满意就成。”
说着,就跪着往前挪了几步,索性落坐毯子上,将储妃的双脚往自己怀里拉去。
纤纤如柔荑般的手指抚上足掌,激起一阵很是特殊的颤动,按着平日那些女奴给自己按的穴位,往上头开始按压揉搓起来。
这样的高门贵女伺候起人来的力道就刚刚好,不比那些服侍人惯了的奴才,拙手钝脚的,总按得人吃痛。
她们这种人啊,正因为从未服侍过人,所以力道轻缓,节奏生疏,需得万分小心。
就最令申容舒服。
她左脚一抬,脱离开田婉儿的手掌。
轻轻地放置到榻上,就见田婉儿跟着瞧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不过很快,眼帘垂下又恢复了往日的恭顺。
“坐过来些。”
申容手肘搁在木枕上,笑着看她咬紧下颌,一步一步膝行靠近。
那双细嫩的手才刚要伸过来继续按揉。
帐中人却又出了声,问外头守着的宫奴,“什么时辰了?”
“回储妃,二更了。”
“噢。”
申容回眸望着了田婉儿。
望得她好奇地对视上自己。
便无声地笑了笑,“都这么晚了,你且回去歇着罢。”
“是,储妃。”
待田婉儿再起了身,人都还没走到台阶下。
茵梅和元秀已经上了前,径直绕过她往里过去。
这两个大宫女私底下面见良娣,是向来不行礼的。
她闭了闭眼,长袖中的手握紧,反抓出一段段折痕。
乡下来的人便是如此,目光短浅,不识抬举。
如今都踩到她脑袋上来了,她又何必再一味忍让。
父亲说的也不全对,什么先掩藏,什么等时机,当真是好笑。
她若还不想办法压下她,恐怕有朝一日,就只能等着被她活生生给吞了。
……
寝殿的房门由宫奴合上,元秀在前堂缓缓盖灭火灯。
茵梅就跪坐在方才田良娣的位置,将衾被给储妃掖好,轻言细语地汇报起田婉儿这两日的动静。
无非是在屋中看书写字,偶尔出去也是随申容往兰房殿给皇后请安。
还算是安分。
后来倒是有想办法再往田家去过一次信,不过也就一次,之后就再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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