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伦被说服了,将注意力转回正题,“那黑衣小鬼呢,你们就这么放他跑了?”
“不然还能怎么着。”
扶疏懒散往后一靠,“许修良的亡灵已经下了阴府,歧舌国君又自始至终没见过囚禁他的人。
我和神君空口无凭,即便诸余信我们,也没理由问责阴府。”
“说的也是。”
伶伦忧心忡忡,“这烫手差事交给了你们,那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咯。”
扶疏翘起二郎腿,靴面上的银纹在日光下熠熠,“诸余说得对,敌暗我明,确实不好妄动。
等对方露出足够多的破绽,能帮助我们锁定玉京内鬼,再动手也不迟。”
“合情合理。”
伶伦拿扇尾拨弄着院中铃兰,“那你们想好怎么分工了吗?”
“分什么工?”
“执行这种秘密任务,不得分工吗?”
伶伦诧异,“别说你们没考虑过这个。”
还真没考虑过。
扶疏问:“比如?”
“比如谁来抛头露面,谁在暗中辅助;谁来放出诱饵,谁来负责收网;谁出武力,谁出智谋等等。”
伶伦总结,“这就和治国需要君王前朝执政,王后平定内务,是一个道理。”
扶疏闲散惯了,基本没做过需要这般费心费力的事。
他原本的设想,就是等敌人有了行动,再上玉京找一趟沉冥,两人商量一下对策,简单迅速。
只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啊,你啊!
还是不够成熟。”
伶伦老气横秋拍了拍他的肩,“赶紧叫神君大人来一趟,好好琢磨出个计划。”
“估计不行,”
扶疏想到沉冥先前说的话,“仰恭殿有事务需要他处理,应该在忙。”
“哦,倒也是。
他这些日子光陪你了,肯定攒了一大堆事。”
伶伦站起身,“差点聊忘了,我也有事要忙。”
“什么?”
“新来一批乐僮的长萧还没配,”
三言两语间,伶伦已经窜到了门口,“竹子我直接去后山砍了啊!
不劳您亲自动手。”
扶疏冲他背影嚷嚷:“我还得谢谢你?”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