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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平躺在床心,毛毯规规矩矩盖在身上,被他用手压着。
沈听迟肤色冷白,白得近乎能窥见手背淡青色血管。
碎发倒向两侧,完整露出男人的整张脸,还有他紧抿的唇,那张薄唇又是淡粉色,令他整个人如同褪色的油画,远看时有种饱和度极低的细腻和冷感。
其实凑近了看,沈听迟的眉眼走向很秀气,过分精致的桃花眼点缀着红褐泪痣,眼尾处的一簇睫毛格外纤长,看人时总像在笑。
难怪他看狗都深情呢。
池鹿看得入神,忽地听到一声极低的笑。
男人睫毛轻掀,轻慢睁开的长眸跟池鹿对上,“盯够了么。”
池鹿满脸无辜,摇了摇头,“怎么会,毕竟是能放在大荧幕上的脸。”
这说的是实话。
去影院看沈听迟的特写镜头可是要掏钱的,现在多看几眼也是赚到了。
沈听迟又笑了下,似乎对她的话十分受用,撑着枕头坐起,喝了一口床边的凉水,“所以,你觉得我好看?”
他的睡衣也大了,领口甚至比池鹿的还要松,那对凸出而性感的锁骨又露出来。
昏暗中,他的声线带了点刚醒来的虚弱,尾音莫名暧昧。
池鹿听得后背一麻。
这人……倒很有做男狐貍精的天赋。
池鹿不答,将粉色信封递过去,“安淼给你的。”
沈听迟伸手接了,没拆,看向池鹿手里捏着的一摞信封,目光转暗。
池鹿察觉到他的视线,“那你看信吧,我就不打扰了。”
她没有给沈听迟细看的机会,在离他稍远的地方——黎厌的旁边重新坐下。
年轻真好。
这人睡得倒是很死。
池鹿拆开信封,第一封信是靳尧洲的,纸张洇干后有些不平整的弧度,沾着熟悉的薄荷气。
写这话时,他应该是刚洗完衣服,手还湿着。
【组队愉快,荔枝很甜。
】
沈听迟的信写得似是而非,像他的人一样捉摸不透。
池鹿拆到最后一封,映入眼帘的就是黎厌跟他本人一样锋利的字迹,只是上面写了一个硕大的“TO池鹿”
,后面什么内容都没有。
池鹿只得颠来倒去又看了一次,才在信纸划线的两根夹缝中,看到芝麻豆大的五个字。
耳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黎厌长眸撑开一线,静静注视着不远处的女孩。
她应该看完三封信了,还没看到他的吗?
他确实不好奇池鹿的答案,只是不喜欢被人当众否定的感觉。
不过信写得太直白了。
想着想着,黎厌觉得耳根有些燥热,都没注意到池鹿已经起身离开。
只到一张冰冷的信纸被拍在他枕头上。
池鹿俯身倪着他,柔声拆穿他的伪装,“别装睡了。
我看不清你写的什么,是在发电报吗。”
黎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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