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纳妾需经过公主的允许,但要是有几个通房丫鬟也正常。
宋枕棠并不生气,只是有些厌烦,被迫成婚也就罢了,还要负责安排他的女人。
她喝一口汤压住心底的不悦,不愿在下人面前显露情绪,问:“将军现住在哪?”
“回殿下,昨夜将军是在盈风阁歇下的。”
宋枕棠不知道盈风阁是哪,也不关心,她点点头,直接决定道:“既如此,你们就也去盈风阁继续伺候萧将军吧。”
这话一出,那四人都愣住了,弦月毕竟年长些,隐约意识到什么不对,可还未等开口解释,就见宋枕棠懒怠地摆了摆手,只得退下。
大婚后有九日假期,但萧琢仍是天不亮就出了门,回府时见他的小厮向平正在门房前转圈。
估计是后院的事,萧琢叫住他,“怎么了。”
向平立刻回神,跑过去行了个礼,道:“将军,弦月几人被公主退回来了。”
萧琢长眉一蹙,问:“为何?”
向平却也不知缘由,只道弦月几人此时都在盈风阁外候着。
萧琢沉吟一瞬,却没回盈风阁,转道去了正院。
宋枕棠夜里没睡好,用过早膳就开始犯困,八月的天气屋里还有些热,她干脆叫人在廊下的背阴处摆了一张长榻,和衣躺上去。
嫩柳垂枝,美人卧榻,不算刺眼的阳光洒在榻沿上,将整幅画面都镀了一层金边。
萧琢一进主院,远远就瞧见了这一幕,他不自觉愣怔一瞬,恰好婢女过来将他拦下,规矩行礼后,说:“驸马,没有公主的命令,您不能进去。”
大约怕他硬闯,说完还一脸警惕。
萧琢并不在意,只说:“那就去通报一声,我要见公主。”
守门的婢女十分为难,驸马想见公主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公主又的确吩咐了不想见。
正犹豫着,那边的宋枕棠已经翻身坐起来了,她根本没睡着,听到脚步声更心烦。
总归是要见的,她抬头望向门口,背着光只能瞧见萧琢高大的轮廓,她眯了眯眼睛想看的更清楚,却见那影子一动,仿佛也在看她。
宋枕棠蹙眉收回视线,对身边的宫女秋桑说:“我去更衣,叫他去西边小厅等我。”
分明已是夫妻,实际却比上门的宾客还要疏离,秋桑无声叹一句,恭敬应下了。
没让人等太久,宋枕棠重新挽了发,又戴了一对相对正式的镀金嵌宝如意纹簪发,步入西厅的时候萧琢正立在窗边喝茶,循声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接,彼此都带着隐隐的打量,一如在三个月前的那条狭长小巷。
宋枕棠自看清萧琢的脸就顿住了,脚下生了根似的动也不动,跟在身边的秋桑不知发生了什么,担忧地问:“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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