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老师转向另一个女生,明显的态度变严肃了一些。
“我…不行的,上个大学就行”
她尴尬的一笑,眼神飘忽了一下。
虽然曾经的班主任已不再是我们的执教老师,可举手投足之间那种状态,让我感觉简直回到了课堂。
笑意满脸,却在抗拒躲避老师的眼神,仿佛无论过去多久,梦中最害怕的场景,依旧是老师站在讲台上,我发现试卷上满是不会做的题。
“喂,等会不着急回去吧?陪我走走?”
和老师挥手告别,她轻轻的拽了拽我的衣服。
一起来的同学,三三两两的走远,三年未见,熟悉又陌生。
“嗯”
,我看着她,想起上次见面也是一年前的事了。
突然记起,初三的某天,曾听过某个老师和被叫来训话的两个学生说:距离产生美,等以后有了距离,依然喜欢才是真的喜欢。
那时候觉得,哇,这个老师说的好有道理。
而现在感觉,距离的考验真的好残酷,长时间的不联系,不了解对方的生活,再次见面时,面对她,看着她,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该说什么呢?现在的她,和曾经的她,还是同一个人吗?
“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哪?”
“你说,大学?”
“对啊,不然呢”
,她的笑容,还是甜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有种感觉,她不是之前的她了,又或者,是我变了。
十八岁,好似一个天然的分界线,小孩子的玩闹天性还在,只是逐渐在这层之上遮盖了一层面具。
“不知道,要看我能有多少分嘛”
“也是,反正我肯定想去外面看看。”
“外面?”
“出省吧,至少。
不想离家太近,”
她突然抬头望天空,“诶,会不会感觉我好叛逆?”
“不会,我也想,出去。”
这层面具,是言语间的防范。
成年人之间聊天,不会轻易展露最真实的想法,而孩子们则没有这种考量。
这层面具,是说话的模糊感。
成年人之间交谈,不再愿意把想法表达的太过具象,而孩子们则总是话不停的描述。
“记得吗?就是这里,你拿实心球差点就砸了我的脚,哼,我要踩回来。”
她突然指了指操场的一角,然后狠狠的踩了我一脚。
“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不是没砸着嘛。”
“哼,我不管,我要报复。”
对别人袒露出小孩子的一面,往往被说成不成熟,可我却特别喜欢她这种幼稚,因为只有对一个人的完全信任,才会卸下所有的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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