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这个中原人唔唔唔的反抗,反正他说的话她也听不懂,索性就不停地塞东西,让他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迷迷糊糊被吵醒的库西亚一睁眼就看见这么个场景,小时候生病被姐姐强行喂药的回忆突然涌上心头,库西亚打了个冷颤,默默地往后挪了挪屁股,翻个身继续睡了。
一直到手上的馕饼被吃完,阿依慕才放过这个眼泪汪汪的中原人。
郁清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清水,这才结束了这场单方面屈辱的战斗。
他很确信,昨日是她从那伙强盗的手中救下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也很确信,这位救命恩人听不懂他讲的话,且没有耐心听他解释,身受重伤的他只能任她摆布,一切反抗都是徒劳无功。
第二日一早,天际刚刚泛白的时候,阿依慕唤醒睡得四仰八叉的库西亚,整理了行囊之后,便准备出发。
郁清后面其实没怎么睡,库西亚起床的时候,他也挣扎着起身。
经过昨夜的休息,他体内迷药的药性已经散了大半,算是恢复了一点力气,不过他稍微动一下,身上的刀口就抽着疼,因此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阿依慕将他抱上了骆驼,自己则坐在他身后。
郁清一瞬间挺直了后背,正想说什么,一回头看到库西亚身下好似才刚成年的小骆驼,他又闭上了嘴。
“阿姐,我们今日能到家吗?”
库西亚是第一次出远门,本来一路性质高涨的他,此刻却突然很想家。
“在太阳下山之前。”
阿依慕一边回答库西亚的问题,一边环过郁清的腰,抬手轻轻往他腹上一按,让他整个人都靠在自己的身上后才指示骆驼前进。
她的声音带着气息卷进郁清的耳朵,似晨间荷叶上的露珠,被微风摇晃着,最终咕咚一声砸进荷塘,荡起一圈一圈涟漪。
他猛地一惊,忍着疼痛再次慢慢坐直身体。
许是察觉到身前的人偷偷挺直的肩背,阿依慕皱眉再一次将人按在怀里,并且右手箍着郁清的腰腹不松开了。
中原人真是不懂怎么好好养伤。
阿依慕心想。
一路上,库西亚哼着歌,骑着小骆驼在沙漠里撒欢儿似的东西南北乱窜,但是距离总是控制在他们看得到的地方。
有时候会很调皮地用弯刀挑起黄沙里的四脚蛇或者蝎子凑到郁清眼前吓他,但是每次郁清的反应都很平淡,库西亚渐渐地也没了捉弄的兴致,噘着嘴去开发新的乐趣了。
郁清因为跟他们语言不通,所以一路都很沉默。
脑袋渐渐清明,他也开始复盘这几日的事。
从这两人的互动来看,似乎是姐弟关系。
两人身上都带着两把弯刀,虽然外观大小不同,但形制却是一致的,应当是出自同一门派。
那日他神智不甚清明,倒下前的一刻,还是看到了她出手的瞬间。
能在那么远的距离瞬间飞身而来,将两名壮汉一击毙命,可见身手不一般。
他记得之前门中的藏书阁内有一本《武林旧闻》,上面记载了西域大漠深处有一神秘的门派,使用的武器便是双刀,曾经造访过中原武林,后来又不知什么原因,退回了西域,从此再未涉足过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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