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怎么能走开,我姐她是为了拉我……不然也不会……”
“出去!”
男女已经尽量安静,知道荆郁现在什么心情,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惹怒他,可是现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荆郁都觉得呱噪无比,他怕自己忍不住,在笙笙还没醒来之前就将这对男女杀了泄愤。
顾南归一句祈求的话都不敢说,哭也不敢,马上闭了嘴低下头,只要能让她在这干什么都行。
手术结束,荆郁望着走出手术室的医生,腿软一时站都站不起来,还是旁边这对男女上前问了情况。
“伤者头部重创,全身多出骨裂,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需要马上转院。”
荆郁双手青筋暴起,抓着膝盖想起身安排,可是双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他尝过多太多太多失去她的滋味,好不容易重来一会他再也禁受不住一丝一毫的可能。
“不管她最后能不能安然脱险,这事都无法善了!”
闻予在他眼中看到了似曾相识的死寂,下意识将已经被医生话吓蒙的顾南归拉到身后。
二十七天,好像过了二十七年,此时荆郁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不过一个月的功夫,人好像已经老了几十岁。
国内外骨科脑科的顶尖医疗团队齐聚东京,只为了能拿出更安全有效稳妥的治疗方案。
大大小小七次手术,每一次手术室的灯亮起,有人在里面生死未卜,有人在外面濒临失控。
如果她再醒不过来,荆郁怕是熬不下去了。
好在江笙终于在第二十八天醒了。
打量着满室陌生的摆设,江笙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有些累,没一会又昏睡过去,后来一日一日,她的意识越来越清醒,才慢慢知道这不是梦,是她又回来了。
可是又有些不一样。
早已经不在的人为什么会再次出现?
她好像又做梦了……
后来她终于明白不仅仅是她又回来了,那些离开的再也不见的人也回来了。
“我想见她。”
荆郁喂食的动作顿住,没有说话,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江笙扭开头,“我想见她。”
两个月,除了刚醒那几天她看到了那个让她惦念难过了一辈子人,后来就再也没看到,不用想也知道是荆郁谢绝了一切来访。
“你心里,是不是就只有别人?”
那双布满血丝写满了小心翼翼双眼,江笙只看了一眼便躲开了。
她是谁,两辈子了,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从她醒来意识清醒后看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是她回来了。
“好。”
他永远无法拒绝她。
江笙将自己收拾干净,端坐着,眼睛却时不时瞥向那扇门,直到门被推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向她飞奔而来直直扑到她身上,却不敢用力,好像自己是一个刚拼凑好易碎的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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