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明早背我回去,我膝盖疼……”
“……好。”
一响贪欢(五)
外面的雨就这样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待第二日却放了晴,地上的水分被烘干,被师兄背出思过堂的时候,安客君险些以为昨晚的雨声都是假的了,他昏昏沉沉的趴在师兄的背上,悄悄地哭了。
“哎?离渊,不哭不哭。”
陈免察觉到脖子里的凉意,赶忙甩了甩。
满堂醉一如既往地清雅,红莲灼灼,满塘都是莲花的清香。
安客君下巴垫在胳膊上,赤裸着上身等着师兄擦药,他的后背被火燎的狰狞恐怖,小水泡黏在身上,要一个一个挑破,他龇着牙,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流着,憋都憋不回去。
“哎……”
陈免全程皱着眉,满眼心疼。
待卷起裤管,只见膝盖通红,磨破了皮,上药时火辣辣的疼。
安客君咬着牙,手上紧紧攥着,他瞪着眼看着自己的膝盖,不停地吸气,太疼了,他最怕疼了。
卧室的门被推开,两人偏头去看,只见落沉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盘里装着桃花酥,是他亲自做的,每回罚完了离渊,他都会做上一份。
陈免连忙让开座位,去倒了杯茶。
“离渊,这是为师做的桃花酥,你最爱吃了,”
落沉搁下盘子,看着哭包离渊,他皱了皱眉,道,“别哭了,这点小伤算什么?”
安客君急匆匆的抬起袖子擦干眼泪,拿过桃花酥闷声吃着,像是在赌气,脸吃的鼓鼓的,一时间也咽不下去。
“别急,喝点水。”
落沉将陈免递来的杯子推过去。
他的手指搭在桌上敲了敲,又开了口:“景城爆发了瘟疫,凡人医者束手无策,求到了玄昆宗,奈何玄昆宗不通医术,为师便发了贴给其他宗族,他们各自愿派出弟子前来帮忙,届时需要你二人接引。”
陈免问道:“师父,他们何时来?”
“今日。”
落沉起了身,他才来了不到一刻钟便要走了,想来也只是说个事,临了出门,他回头道:“此事办妥了。”
“是。”
陈免应道,他看向噎了好一会的师弟,忧心道:“离渊,你别去了,好好养伤,我会料理好这些事的。”
他性子沉稳,这些年早已开始接手宗内各项事宜,办的事也相当稳妥,是以他只是担心师弟的伤。
安客君艰难地起身,一声不吭的去柜子里翻衣服,翻出了一件黑红袍子,他穿戴好,扣上护腕,看向欲言又止的师兄,心里一阵委屈,师父明摆了就是要他去,哪有不去的道理,他咧嘴笑了笑,“走吧,师兄。”
景城算是凡间除了京都以外最繁华的一个地带了,昔日络绎不绝的门口而今死气沉沉,只留着几个人看守,全都病恹恹的坐在城门阴凉处,百无聊赖的看着外边。
百里外的林子里,堂溪程一袭利落黑衣,抬起手搭在额间遮阳,目光看向远方,小嘴叭叭叭的讲着,“离渊和南明怎么还不来?树叶都等的晒蔫了。”
“傻小子,你坐过来不就行了,谁叫你站在太阳底下的?他们对这附近熟,一会就来了。”
卫如清乃丹修,此番前来大有益处,她坐在树根上,拿着一颗丹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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