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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缕日光照在簪月脸上时,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回想今日有没有需要早起去做的事。
果然在记忆中搜寻到了主子说,今日要早些叫她。
遂敲了敲腿,半睁着眼朝秦姝的卧房走去。
“主子——该起啦——”
奇怪,往常只需喊一声,里面定会有反应,今日这是怎么了。
簪月吓了一跳,推门而入,却见女子好端端地睡在榻上。
睡得很熟,脸上也染上一丝红晕。
簪月又轻喊了一声,“主子,要起吗?”
“不要。”
簪月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又试探着问,“主子今早有什么事吗?属下可以代劳。”
“我去...”
秦姝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一下,“我去宫里,等下朝...但我现在似乎应该...梳妆了...”
簪月摆手,“只是如此吗?那我等到他们快下朝了再来喊你,主子再睡会儿吧。”
少时训练,身体都习惯了晚睡早起,极少见秦姝贪睡。
自打那天亲眼见她气急攻心而吐血,簪月的私心就希望她能多休息一阵。
秦姝确实是累极了,身体几乎要被长久积压的疲惫吞噬,如若仅仅是身体的惫懒,她或许还能强撑着起身,可这梦中的一幕幕美景,实在令人不舍。
重阳节...少年时,即便平日里无法出府见岳听白,但这一天总是可以的。
因为这一天他总是喝得开怀,就会放她出来。
梦里,她捧着菊花酒,给听白带上整个长街最漂亮的簪花,然后去寺里看着她上香、祈福。
秦姝总是不信这些的,她会远远地站在后面,感受着枫叶落在头上,贴着地面而来的凉风将自己的衣角卷起...
身后有人在唤她,是谢行周吗?她想着,转过身去,却见那白袍银甲的少年被人狠狠压在地上,身上的血渗了出来,将那白袍染了一片红。
是什么人?什么人会这样伤害他呢。
梦里的秦姝感受不到细腻的情绪,只能依稀觉得自己很难过,谢行周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她被盯得惊惧,想抬眼看看是谁在伤害他。
“别看他!”
却听那少年死咬着牙关发出警告,“别去看他的脸,不要去猜他是谁。”
“离开这儿,离开京都,走得越远越好!”
他嘶吼着,“快走啊,阿姝。”
她皱了皱眉头,等到再次清醒时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她因感受到晃动而惊醒,发觉是梦才长舒一口气。
还好能分辨出这是自己的马车,她查看了一番自己的仪容,确定无碍才掀起竹帘,“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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