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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玉干脆掐了自己一把,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冷静,终于说出了一句还算完整的话语,道:“我看凡尘中人,若是遇到值得庆贺的喜事,总是要喝酒庆祝。”
句末几字方才从他口中吐出,他自己便莫名有些心跳脸红,而师无衍竟然到了此刻也不回话,这多少令谢执玉有些为难,他只好再将接下来的话语说得直白一些,道:“无论何等大事,无论什么重要关头,若要庆贺,似乎都离不开酒。”
说完这话之后,谢执玉深吸了口气,直接将他放在地上的那几坛酒搬上了桌桉,道:“可我想寻常之酒,对您似乎没什么效用。”
师无衍这才回话:“你想要我喝酒?”
谢执玉紧张道:“我自己已喝了一些了,师尊,您放心,喝不醉的。”
师无衍:“……”
谢执玉见师无衍不说话,还想着师尊对他的管教,怕不是要牵连到饮酒这件事上,他方才已因这段时日不好好修炼,而令师尊有些不满了,他竟然还跑去喝酒,又要诱骗师无衍也一道饮酒——他心虚了一些,匆忙再道:“只是有些微醺……”
师无衍说:“未曾準备酒杯?”
谢执玉噌地便站起了身,道:“是我疏忽,我将此事忘了,我现在就去——”
他甚至还来得及转身,师无衍已握住了他的手腕,稍稍用力,将他拉了回来。
“无碍。”
师无衍说道,“也算令有滋味。”
谢执玉:“……”
谢执玉不觉得有滋味。
他不敢想师无衍对着酒坛喝酒是什么模样,哪怕这酒坛并不算大,那坛身还不到两掌来宽,可谢执玉连师无衍饮酒都有些难以想象,更不用说是这明显有些无礼的喝法。
可师无衍握着他的手,那肌肤相贴之处,好像比平日的触碰还要温热,谢执玉怔着呆了一会儿,便也还是坐下了,沉默着看向桌桉上的酒坛,心中万般懊恼,总算略略明白了应遥先前那话语的意思。
怪不得应遥说剑修不行,他现在信了,至少他是真的不行。
他这脑子里就是缺那么一根弦,哪怕他事先都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去做,那不过是同师无衍说上一句话罢了,他竟然也不知应当如何开口。
他说要饮酒,本是想同师无衍说,那凡尘中人,在成亲之时,本是都要饮酒的。
谢执玉没有去参加过任何婚宴,不知听何人说过一些,凡人有交杯酒的习俗,他虽不想去折腾什么结契大典,可他愿意与师无衍二人一道,至少将这步骤做了,只要如此,那他也不算是从头到尾都对师无衍没有反应。
可这话他说不出口,他特意弄来了酒,如今看来……倒像是要拉着师无衍一道买醉。
师无衍已去了坛上的泥封,见谢执玉始终不曾开口,他唇边还略带了些笑,道:“我倒是听说过一些。”
谢执玉带着数不尽的懊恼,抬眸看向了师无衍。
“你说那未入仙途的凡尘中人,若有大事,便需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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