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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靳逾战战兢兢作画的时候,姜萤萤突然握着帕子过来,给他擦汗,和他一起看画像,两颗脑袋凑得很近。
若说靳逾在进京前,对姜娘子有些心动,但后来,见识到泼天的富贵,和殷恪的手段,他明白她绝不是自己能高攀的人,因此早就收了那份心思,再面对她只有敬畏。
此刻便险些手抖毁了画作,姜萤萤握住他的手,“你为何这样紧张?”
豆大的汗珠从靳逾脸庞滑落,再看见一身华服的殷大人,和凌大人一起从阁楼下经过,漫不经心瞥过来一眼,想死的心达到的顶峰。
“姜,姜娘子,殷大人在下面。”
虽然这两口子分开了,但靳逾自问比旁人要多了解他们一些,脑回路都异于常人,天生一对,肯定在背后藕断丝连着呢。
姜萤萤果然笑意凝滞,还是握住他的手不放,嗤笑一声,扬声道:“殷大人,哪位殷大人,与我有什么关系么?”
公主抚着肚子,分开纱帘出来,叫她别再为难靳逾,“殷恪已经走了。”
姜萤萤这才放了靳逾。
揪着手帕,站在围栏前,望着方才余光看见,殷恪站着的地方,把手中帕子扭成一股绳。
他怎么可以就那么走了,让她方才的一番做作显得很蠢。
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了么?还是已经有了新欢?
从她喜欢上殷恪那天开始,就没有过这般不自信的时候。
她和殷恪同在景州,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气,但他从来没来找过她,她都以为在益州那夜,只是她的一场梦。
姜萤萤一边害怕殷恪移情别恋,一边听着他那些奸臣的行径,充当二皇子的爪牙,搜刮民脂民膏,又狠狠唾骂他,与二皇子蛇鼠一窝。
如此反复,让她整颗心都是殷恪,槐叶说,她每夜做梦,都会把“殷恪”
这个名字叫上几百次。
她在大街上,挤在人群中央,看殷大人的车驾出巡,无数女子往车里投掷香囊,她觉得很难过,从前她在殷恪身边,一直占据着特殊的位置,如今被贬为路旁仰视他的一员。
原来只要殷恪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便与那些仰慕他的女子,没有任何区别。
她真的感到害怕。
如果这也是他算计的一环,他真的很成功,她完完全全地认输了,甘愿奉上她的一颗心,让他掌控,让他拿捏,让他,做她的主。
二月二是传统的花灯节,姜萤萤听说,殷恪和朱家的一位小娘子交往甚密,似有结亲之意,她满心难过,让靳逾和云雀一道陪她喝酒。
云雀出门在外,时常做男子装扮,行走方便,今日刚与几位老板去附近渔村看鲛纱回来,还未换衣裳,怎么看都是一位白面小生。
姜萤萤喝醉了酒,靠在她胸前,呜咽哭起来,抱着她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泪。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说是不是?”
云雀马上认同,“男人没有好东西。”
靳逾犹豫了会儿,在两双眼睛警告下,果断背叛了男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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