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刑罚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展示其罪行和身份,是一种羞辱,通常都选在脸上或者脖子上、这样显而易见的部分。
“而且咱们一直都没抓到他,谁能给他用刑啊?”
这点,纪容棠自然也想到了,但还是耐心引导他,“不能光靠嘴来否定证据存在的可能,真相需要真真实实地去验证。
即使最后得到的答案跟你的猜想不一样,也必定会有别的信息能收获到。”
见韩尉点了头,继续问道,“他的衣裳呢?可还有什么发现?”
发带藏信
“死者的发带确有异样。”
韩尉将安静置于木盘上的深蓝色发带递给纪容棠。
上面有许多暗线勾的异形纹络,他没见过,仵作也叫不出名堂,只能等她回来定夺。
死者原是僧人,为更好藏匿身份,蓄发自然就是第一步。
但短短两三月,死者头顶才长出约一寸的小毛茬儿,只能用发带装饰。
发带的料子图案虽然很奇特,却不乏做工精美。
刚放在手上就觉料子滑腻,触感冰凉,很像绸缎。
再看刺绣也是针脚细密,应不是什么便宜货。
纪容棠继续用手指仔细摸索,摸到一处凸起的地方时,竟有极不和谐的清脆声响传出。
这声音很熟悉。
她一把翻转过来,意外发现贴近额头里侧的走线突然粗糙起来,衬子也松松散散的,与表面对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稍一扯动,就有线头崩开,随即露出一块白色,不是布料,竟是纸张?
韩尉立刻安耐不住凑上来,激动搓搓手,没想到竟真叫自己歪打正着发现了线索。
“大哥,纸上写了什么?”
“二月十九,夜子时,寺外三里老槐树。”
二月十九!
是广济寺观音像失窃的日子。
纪容棠迅速反应出,这是某人安排净慈窃取观音像的秘密书信。
落款处没有小字,独画了两只栖在枝头的小鸟。
是柳燕翎吧。
那发带上粗糙的针脚就是净慈自己缝的,为了将这封信塞进去。
可这样做不就暴露了柳燕翎的身份吗?他不是最爱柳燕翎了吗?
“我知道了!”
韩尉忽而一拍大腿,兴奋说道,“净慈就是太爱柳燕翎了,才把她给自己写的信缝进发带里,贴身带着。”
又快步绕过去,指着死者胸前的那处黑印,“这也不是什么黥刑,是他把那只燕子刺在了身上!”
“但是柳燕翎最后反悔了,不肯为了他放弃富贵,毕竟现在安阳公主死了,她过得更滋润了。
为永绝后患,索性杀了净慈,甚至将他胸口的燕子图案也挖掉,以此抹掉自己的嫌疑。”
本以为能听到两句夸奖,没成想纪容棠听后却是直接摇头否定了。
“柳燕翎身处内宅,手够不到那么远,打观音像主意的一定是王益平。
柳燕翎利用净慈对自己的感情,王益平应是早就知道、并且默许的。
所以她根本无须担心净慈会把他俩的事儿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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