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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
二字藏了话,即便谢临风不明说,晏病睢也知道,说的是他次次摸他、牵他,他都是凉的。
次次......
晏病睢倏忽道:“体寒。”
谢临风笑了声:“体寒就体寒,想这么久?是在骗我吗?”
此言过后,晏病睢又不说话了。
直到谢临风被他牵着上了岸,在阴凉处蹲坐而下,才听晏病睢抛弃了心语,直截了当地问:“我何时骗过人?”
他似是刚想起,又像是为这句话困扰了一路。
“你最爱哄骗我。”
谢临风阖眸又笑,“我等你好久,既然你不问我,那我便要问你了......嗯?”
谢临风摸向身侧,却只有沙土和海风,空空如也,他问,“你不在了吗?”
晏病睢的声音比先前远了,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嗯,我不在。”
谢临风眼睛瞧不见,只能顺着声音四处张望:“你躲那么远干吗?你欺负我。”
他仗恃着自己看不见,一时语出惊人。
晏病睢有些惊呆,片刻后才道:“适才你用的什么咒?那些使者分明化作尸粒沉寂了,你如何将它们唤醒的。”
“你来我身边,我画给你看。”
谢临风乱薅了根枯枝,仔细听着晏病睢靠近的动静,面露得意:“这个符,你见过吗?”
晏病睢蹲身查看,模样专注:“好诡异的符,我从未见过——”
话未说完,他就被谢临风攥住袖子,一把拉到了身侧。
谢临风耳听八方,说:“没见过就对了,这是我乱画的。
可你看得那么认真,我很高兴。”
晏病睢没扯回袖子,漠声说:“别碰我。”
谢临风头一次听他说这种话,感觉新奇,非但没放手,反而将人拽得更近了:“从前还仅是冷漠,亲了人过后反倒薄情起来了。
你看我,眼睛瞎了,脑子也钝,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哄你好不好?”
他攥着人不放手,示弱的意思又浮于表面,俨然恢复成那副浪子的模样,全然不可信。
“不好。”
晏病睢动作疏离,语气含冰,“不要。”
“不好也好。
重点不在于你要不要,而是我给不给。”
谢临风面朝着他,忽地一笑,“你看我?”
晏病睢注视着他,却矢口否认:“没有。”
“没有吗?那我看你好不好?”
谢临风说罢,倏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红瞳早已消散,那双黑眸在睁眼的刹那陡然装进了暖日下的波光,不仅沉得发亮,还盛着笑。
晏病睢霎时偏过头,却不偏不倚将耳后的红暴露在谢临风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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