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都没法辨认,那场车祸太惨烈!
她不敢触摸他们的脸,那不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可是这条蓝色裙子是去年母亲生日她亲自挑选的,这条条纹领带也是她亲自为父亲选的。
她双手紧握放到嘴里啃咬着指甲,浑身颤抖哆嗦,眼泪失控地流了出来。
天为什么那么黑,雨怎么这么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谁来告诉她。
她抬头看周围都是一些陌生的人,他们的嘴巴咋巴咋巴的,他们的手指指点点的。
雨声太大了,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晃过神来,现大拇指的拇甲已被咬秃噜,肉也被咬下了一小块。
指尖上的血冒出来又消失,如此反复。
……
许靳良做了一个梦,梦里赵鸾意双手抚摸着他的脸,深情又伤心。
嘴里在不停说着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他想说不是的,但是嘴却张不开,他急得满头大汗。
光影倒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他想伸手抓住,却徒劳无功。
都说梦里和现实都是相反的,这是否意味着这场梦是个好兆头呢?
病房内,白色天花板下点滴顺着输液管往下缓慢输送,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花瓣上还沾有水珠。
背景墙上挂着一台液晶大电视。
房间内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深夜里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一切都显得过分安静和虚幻。
许靳良还置身在白茫茫的梦境中无力挣脱,虚汗涔涔。
赵鸾意看着眼前这个眉头紧蹙的少年,似乎睡得并不安宁。
她轻抚着他的眉眼,滑到鼻根,顺势而下,青葱指尖点到唇上,眼神像胶丝一样粘着眼前的人,像是眷恋一幅山水画。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敢大胆放肆,毫不顾虑地卸下自己的包袱,剖析自己的内心,坦诚自己卑微又不可与人诉说的欲望。
如果许靳良能看见这一幕的话,就不会放任自己在以后分离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想念的日子里撕心裂肺、痛苦不堪。
赵鸾意告诉自己,赵鸾意,我只允许你这一次的放纵。
一次就好,一次就好!
人向来都喜欢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她俯身低头,颤巍巍地、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性感的唇。
尝过珍馐,自然知道它的美好,她欢愉又痛楚地看着自己沦陷。
过道上时而有人走过,但声音和动作都极其轻,像是不忍心打扰这恬静的一幕。
许靳良忽感唇上一阵温软的触感袭来。
像是在沙漠里终于有了绿洲,他口干舌燥,急于摄取水分,竟紧紧嘬着那肉瓣。
但肉瓣与他抗争,他又着急上火了,下意识咬紧它并抬手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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