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自己哈哈畅笑。
“三光又相聚,鬼炁消弭,你这威风赫赫的模样,啧啧,倒让我瞧了一出刺猖抖毛,干挂刺的好戏码了。”
吴九鼎嘲笑。
方才,他的注意力在青面鬼身上,没有注意到王蝉一行人,自然也没有瞧到她引炁成风水,半空中现铜镜,折射天上星阵的一幕。
只以为是青面鬼虚张声势,鬼炁不济,这才消弭,也因此鬼打墙的迷障破去。
七曜阵?
王蝉侧耳听去。
再瞧吴九鼎,她眼里有怀疑之色。
他也知天上有星阵护此方地界?舅爷都没说呢,难不成,他竟也是修行之人?
还有,这些出来掐人的劲衣人,他们面具上的蹑影藏形……
便不是修行之人,他定也有与修行之人交好。
王蝉上下打量吴九鼎,没瞧出什么,只得按耐住性子,以不动应万变,瞧瞧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边,吴九鼎还在奚落落了下风的青面鬼。
“方才时候,我还在想着,众目睽睽之下,我该拿你怎么办。”
“要知道,今日我吴府嫁女的大喜事,来我府上的宾客可都是建兴城有脸有名的人物,一个不见了,我说得过去,这十个百个的出事,上头责问起来,饶是我吴家富贵,手眼通天,也得脱成皮!”
他走到朱武震的尸身面前,丝毫不惧半被束缚半被吞噬的青面鬼,畅快得胸腔出声,胸口都大力起伏。
“好,真好,长得可真好啊,吃了这,我也能长生不死?不不,是返老还童?哈哈,不拘是哪个,总是大补之物。”
吴九鼎停住脚步,凑近了瞧那天灵盖上生的菇,眼里有痴迷之色。
“报应,你会有报应的!”
青面鬼的面容已经模糊,嘴巴也糊成了一团,瓮瓮的鬼声自鬼身尸身传来,重重叠叠,诡谲又心惊。
“报应?呵呵。”
吴九鼎笑着摇头,“你啊,还是太天真。”
“不过也是,便是朱文谦也只活了弱冠,又一直娇养在朱兄手中,你一个打小富养的公子哥儿知道什么?报应这个词,只有无能又愤怒的人才说的,我吴九鼎活到这个岁数,经了这么多事,最不信的就是报应。”
又嘲讽了青面鬼几句,吴九鼎在一片惊惧和莫名的目光下,打院子里走过。
“好,让我瞧瞧,今儿瞧我吴家热闹的,都是哪些人。”
“啧,还真不少个啊。”
见丢在院子里的人穿着普通,吴九鼎放心了些。
不过是一些平民百姓,回头当真家里人寻来了,他也有理由脱身,正好以今日的地动做托词。
地动嘛,说不得哪儿裂了条缝,一个行差踏错,人就掉了进去,连个尸首都找不到。
怪谁?只能叹一声命苦,运道不好。
至于他吴家?
喜宴闹鬼,他吴家可是被毁了喜宴,本也是苦主,妖邪鬼怪的事,他一个普通百姓,只略略有些钱财,又哪会清楚这些事儿?
无妨,半点儿也无妨!
……
院子里燃着烛火,灯火通明,不止将人的模样照得清晰,也将人的表情照得清晰,好一些人瞧着吴九鼎瑟瑟发抖。
回过神的,已经开始叩头求饶。
说自己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他们什么都没瞧见,什么都不知道!
说来,他们本来就不知道,热闹没瞧多少,稀里糊涂的,人就被抓了。
甚冤!
“这么怕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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