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清隐在黑暗中,凝视着床上的人,天色暗了,看得并不真切。
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去触摸,下一瞬他又想到了什么,纤长的指节在空气中凝滞了许久,僵硬地微微蜷曲了一下,准备收回。
“怎么,你又想故技重施吗陛下?”
本应该睡熟的人睁开了眼,侧头看向床边的人。
“我……”
男人的声音微哑,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萧晏清睫毛颤动了一下,垂下眼睑,起身退开了些。
有些事情,做过了就不可挽回了。
何况他罪无可恕,早已无可辩解。
看着他垂站立一言不的模样,时音咬了咬牙,这人一点都不配合,她唱戏都不好唱。
“在冷宫三月你都未曾来看我,现在怎么想着来了?”
时音掀开薄被,赤脚下了床,走到萧晏清面前。
“我去看过你的。”
萧晏清急切地抬眸,“很多次,只是那时……”
只是那时还对她心怀恨意。
萧晏清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时音不想听后面的话。
“去看过我?那你也看见过我受伤是吗?”
时音直直地望进萧晏清的眸子,脆弱地凝视着他,仿佛下一刻泪水就要从眼眶溢出来了。
“你知道那时我多想你能来见见我吗?可是我等来的是什么呢?”
顷刻间两行清泪滑落,女人的身形好似摇摇欲坠。
“对不起。”
萧晏清看着她一脸受伤的模样,只觉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他是多么想上前去抱抱她,为她拭干泪水,可是他不能,他没有资格,他不配。
萧晏清闭了闭眼,不忍再看。
见自己的戏无人在看,时音鼓了鼓腮帮子,回身坐在床边。
“罢了,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时音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似云淡风轻地笑了一声,“就当我错付了吧。”
这话一出,萧晏清感觉心脏好像被人用力捏着,疼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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