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焚纸时,她一口一个离离阿弟的跟亡魂说,可把他郁闷得无从分说。
他不想与她做姐弟啊!
只想成为她生命里情感中的男人之一。
不需要像苏诫那样是她的青梅竹马,纯情初爱;
也不需要像公子那样,是她命里救赎,眼里风景,想依偎相亲的人。
比不得他们对她意义深重,他只盼做她孤寂夜里,仰头望月时突然划星幕而过的一道璀璨落星。
云渡戳戳他峭拔的肩膀,“说了别叫我笨女人。
阿姊不会叫啊?”
回头瞟了离的随从一眼,云渡贴近他耳朵问:
“哎,怎么你这次的任务不是去杀恶霸凶徒,竟是做起了王爷来?”
声若蚊吟,带着对离形象、性格的质疑。
离道:“你话说反了,杀恶霸凶徒只是我任务里一部分,而我真正的任务,是做好竹月深公子的下属,南窨的杀手。”
“你今日看到的我,才是真的我。
嗯……不对,你今日看到的我,是被亲友手足残害未死成,在公子手里涅盘重生的我。”
“池慕……”
离抬手从后揽住云渡,连同她宽逸的带帽披风和手臂一起箍紧。
云渡挣了挣扎,不想给他搂。
大街上,两个大人勾肩搭背的,实在影响风气。
离反将她箍更紧,说不挨近点,讲的话被人听去可得了。
云渡一想,也是。
再想,不行。
关系表现得太亲密了,岂不更容易被有心人揣度?
她还是挣开了他,说慎重的话,不妨到入住的客栈坐下来慢慢讲,不急这两步路的耽搁。
离微垂着一双狭长锐利的眼睛,注视着傻姐姣美的侧颜。
温柔与冷冽反复变换,欲斥欲融,最后变得怏怏无彩。
不情不愿与她保持出距离。
他只是想多接触一下她,感受一些她身上的温度,和一直萦绕在她娇盈身躯间幽雅的香气。
他知道,他与她的交集,犹如夏夜流萤在葳蕤间闪烁,只是短暂几夜的耀眼。
留不下任何实质的东西。
或许,他于她,只如可以捉在掌心逗玩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