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已过,上原镇回春堂里仍旧灯火通明,一片忙碌。
张定水用干枯褶皱的手指揉揉酸的眼皮,继续给下一位重伤者治伤,他已经好多年没这么忙过了,除了年轻时随军行医那会儿。
他与徒弟已经连续两个多时辰连轴转,十几个重伤者现在就剩他手里这一个了,轻伤者更有二十多个,幸亏那些官兵得了令来帮忙,他也明白,常年沙场作战行,走在死亡边上的人,时间久了,没几个不会简单处理伤口的,所以就把轻伤者放心交给他们了。
救治接近尾声时,他不禁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在心里默默对那个头领赞赏了一把,要没有他和那帮手下,剩下的伤患估计得熬到天亮去。
此时,药堂外的厢房内却是一片肃杀之景。
一着黑衣的粗犷男子哆嗦地跪于地上,不断磕头求饶“军爷饶命!
军爷饶命啊!”
“小的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
话音未落,身后长剑又贴近了脖颈几分,吓得地上之人颤得更加厉害,“那人什么身份?”
秦平举剑冷冷讯问道,“军爷,小的真不知啊,他是老大带来的,一直蒙着面罩,连我们都没见过他的样子,只听说是个贵人!”
秦平手握长剑,剑尖一下一下轻轻划着那人的脊背,恫吓道:“说出幕后之人,否则,门外那具无头尸体便是你的下场!”
“啊!
我说!
我说!
我全说!
饶命啊!”
“听谭老大酒后抱怨,说是从秦阳城来的,丢下几袋金子和那个神秘人就走了,还让我们所有人都听那神秘人的调遣。”
“峡谷那些人跟你们什么关系?”
“这个小的确实不知啊!”
……秦平见问的差不多了便抬头向坐上之人看去,房间没点灯,漆黑一片,模糊中只见主座上一只手臂摆了摆,秦平会意,立刻将人带了下去交给守卫。
“主子,要不要拿他来个引蛇出洞,瓮中捉鳖,再顺藤摸瓜,一举歼灭敌人?”
秦平一口气说完了一串反击计划,坐上之人瞥了眼他,淡淡道:“有长进!”
秦平欣喜,跟主子这么多年,自己总算能替主子出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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