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知道了。
是好的,就不会卡着他不放下山了。
不过,他没在这里饿着肚子,又比这里的人好千万倍了。
阡陌纵横,田间地头都是人,有水田里绿油油的水草,有旱地里生火烧草木灰堆肥的浓烟。
小路旁的杏花探出零星的粉花,零零散散的映在水田里,春风一吹,水波弯弯。
不管怎样,春天在孕育新的生机。
时有凤沿着小路没走多久,就来到一片秧苗田里。
浸泡在小溪里发芽的谷种均匀撒在细土里,等它们长到手掌长度后,就会一根根移植到水田里。
而秧苗里有一种稗草与之极其相似,生命力十分顽强。
一籽熟落,来年田里遍地,叫人分不清哪个是秧苗哪个是稗草。
所以秧苗是吃饭的关键,农家子必须自小学会区分秧苗和稗草。
“教你多少次了,还学不会!
你脑袋是架在脖子上做摆饰吗!”
水田间,一个妇人开口训斥身边的孩子。
妇人头发随意的盘在脑后,鬓前几缕干枯发丝飘着,圆盘脸挂着重重的眼袋,眉眼染尽生活的风霜,细细周围遍布眼尾。
那个孩子,时有凤也面熟,之前“叱咤风云”
,小柿子没少说他的“英雄事迹”
。
他就是牛小蛋,上面还有个堂哥叫牛大蛋。
堂哥比他大八岁,此时已经十六岁。
在村里,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早就成了家中顶梁柱。
干活多,吃的也多,食堂吃不饱就在家里开小灶。
牛小蛋也是吃不饱,但每次加餐都没他的份,家里奶奶偏心能干活的堂哥。
外加他爹牛三常年不着家,他叔牛四巴不得自己儿子得偏爱,牛小蛋不敢报复他叔他哥,就指着奶奶欺负。
老人年轻负担过重,眼睛雾雾罩罩看不清,五感退化,骨架也缩成了一团佝偻着背。
牛小蛋就捉弄老人,用芭蕉叶子把自己拉的东西放老人床上。
老人偷偷用开水冲鸡蛋吃时,趁老人出去不在,往碗里撒尿,老人瞎的嘴巴鼻子都闻不出味道,全部吃了……
这种劣迹斑斑的事情,时有凤听的张大了嘴,世上竟然还有这种顽劣的孩子。
要想训服他们,难度可想而知。
正常人都避之不及,但时有凤为了能回家,只有迎头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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