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枕头:“我怕黑,不敢一个人睡。”
周宿无声地笑:“那你应该去找你亲爱的妈妈。”
陆效禹不为拒绝所动:“你是不是这两天都在躲我?”
他看出来了。
“我犯了什么错误吗?”
他认真地问:“还是我漏掉了什么?你生气了?”
周宿确实因为那盒桑黄有意地在疏远他。
不过眼下,他没有心力提防了。
而且,他好像也没什么立场。
他叹了口气,挪动身体,把左边的位置空出来。
床微微凹陷了一下,陆效禹拉开被子钻进来。
他们就这样并排地躺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陆效禹开口:“啧,你这个人这点不好,生气了不说。
你要说出来。”
周宿的笑声在静室里回荡:“陆效禹,我给你脸了是吧?跑到我床上来数落我。”
陆效禹很骄傲:“那你说,我是不是第一个,能跑到你床上来的人?”
周宿吊起眼梢睨他一眼。
陆效禹心猿意马:“真的?我真是第一个?”
周宿一巴掌打开他的脸:“够了啊。
我要睡觉了。”
陆效禹笑着扯他的手背亲吻,去拨弄他额前乱了的刘海,让他的两只眼睛露出来。
他们对视。
陆效禹的眼神温和而坚定,就像冬天炉子边压着的一块炭。
“为什么?”
他低声问。
周宿没听明白:“嗯?”
陆效禹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线条:“我怀疑过你,我还在我妈面前质疑你,为什么你没有生气?”
周宿看进他的眼底:“你只是担心她。
你是一个好儿子。”
“但是你应该生我的气的。
你当时就应该骂我……”
他们头抵着头,鼻尖抵着鼻尖:“对不……”
周宿另外一只手伸过去,抵住他的嘴唇,阻止了最后一个字出口。
“现在这样也很好。”
周宿把头挨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