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谢澧时透露的。
孩儿想谢澧时之所以来河东,也是有所凭仗的。”
郑晁这样答道。
谢澧时半年前被提为河东道观察史,直到现在还没去裴家拜访过,这就已经充分说明问题了。
郑仁紧聚的眉头渐渐散开,但话语还是相当谨慎:“那一家与裴家亦颇有交情,怎么会对裴家出手呢”
这点,郑晁也想不明白。
“若那家真的出手,那么你谋划的事情,也不是不能成功。
还是再说吧。”
郑仁如此道。
郑晁微微垂头,恳求道:“父亲,吏部下令的日子,应该在九月之前。
还请父亲助孩儿一臂之力”
郑仁虽没在朝中任职,但多年在闻州苦心经营,也有不小势力,郑晁知道自己若要成事,必须借助郑仁的帮忙。
走出荣寿院的时候,郑晁微微一笑,更显得儒雅从容。
他和谢氏不一样,他的目光不在内宅,他要做的,是大事。
只要他利用宁家之事得到成绩、令今上和那一家满意,他要对付那对姐弟和章氏那个老虔婆,不过是摆摆手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朝西南方向阴鸷地了一眼。
七年前,章氏有宁家撑腰,他动不得;三年前,章氏倒是聪明急入佛堂避难,如今,章氏既出了佛堂,他就要让这个老女人尝尽他娘亲当年的苦
这几日,永宁侯府多了不少声响,那是下人们在收拾闲章院,以便让老夫人居住。
按照侯爷的吩咐,下人们将闲章院里里外外都收整了一番,务求让老夫人住得舒适放心。
至于闲章院内的陈旧的老物件,则全部都移至府中库房了。
着那一件件黄花梨打造的家什搬出闲章院,有心眼灵动的下人便瞧出门道来了。
这些黄花梨家什,可是当年承兴伯府为老夫人准备的嫁妆。
敢情,这不是为老夫人收拾住处,而是要将老夫人的东西都搬空啊
来,侯爷还是不待见老夫人,稳稳当当管着家的,还是二夫人
尤其是由云娘带领着的那些下人,头微微仰了起来,不阴不阳地用言辞挤兑着章妈妈等人。
章妈妈,是章氏身边的管事妈妈,她听从章氏的吩咐,来到闲章院这里查情况。
听着这些挤兑,章妈妈脸色不动,但带着的两个丫鬟佩彤和盈真却是又忧又怒,却在章妈妈的眼神阻止下不敢多言。
待她们去了长见院,却藏不住这样的脸色。
章氏此时就在长见院,听了丫鬟们的不忿,却是问郑衡:“衡姐儿,你怎么”
“那些家什只是换个地方收着,还给闲章院挪地方,挺好的。”
郑衡这样答道。
身外之物而已,哀家从来就没有在意过,还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