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楼谏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
明媚的阳光悄悄从没拉好的窗帘中间的缝儿里面溜进来一丝,那点光刚好照在楼谏的脸上,有点刺眼。
他动了动身子想躲开,却被压着动不了。
脖子上有点微微的痒,气息软乎乎地扑在上面,小孩儿还没醒,睡得头发乱糟糟的,小腿在他大腿上压得结结实实,手也死死扣在他腰上。
八爪鱼一样,是最最差劲得不行的睡姿。
楼谏动不了,一时也就犯了懒,被人缠着不想动弹。
他这一觉睡得舒服,现在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软了,只懒洋洋地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等到快到点了才捏捏身下人的鼻尖。
殷刃迷迷糊糊地被他闹醒,黑亮亮的眼睛呆呆地他两秒,嘿嘿笑了起来。
“怎么,傻啦”
楼谏轻哼一声,还想正要冷嘲热讽两句。
就被小崽子凑过来啊呜在脸上咬了一口。
被子呼啦一下被扬起来,他一懵就被蒙进到了黑黑的被子里,只能听见里面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哥你回来啦”
殷刃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黏黏糊糊地在黑暗里面就还要凑上来,头顶却被人用手掌按住了。
他眨巴了下眼睛,这才一点点清醒过来。
哎
原来不是他做梦啊,他哥真的回来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额头就被人重重敲了下。
他哎呦一声,有点委屈地着楼谏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两人的脸在被子里面都被闷得有点发红。
“唔”
还在疼的那块地方又被敲了一下,他哥有点凶地瞪他。
“真是胆子大了是吧”
“连你哥都敢咬了。”
不过楼谏的脸上还有个浅浅的牙印,于是话说起来的时候也就没有多少威慑力。
二十分钟后。
殷刃捂着还红的额头坐在餐桌前,面前放着一份加了个荷包蛋的速食二明治。
牛奶是微波炉刚刚热出来的,还冒着点热气。
楼谏早就吃完了他那份儿,此时正穿着一条睡裤,有点不耐烦地在一楼的更衣室里面翻能穿的衣服,过一会就听见他有点生气地喊了声殷刃的全名。
很快,楼谏就左手拎一件湿漉漉的带着尿骚味儿的毛衣,右手拎着一团白色的毛茸茸走出来。
那只毛茸茸动弹了一下,从下面露出两只黑亮亮的眼珠来。
“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兔子它都敢用衣服做窝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没有衣服穿了”
“哎呀,dner”
殷刃喊了一声,急忙跑过去。
见那黑眼圈兔子耷拉着腿儿被他哥好的手提溜着,一副完全放弃挣扎,哈哈反正老子活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的样子。
他
实在是没有养过兔子,也不知道别人家的兔子到底是不是这样的。
但是殷刃总觉得他捡回来的这只像是个残次品。
不过有时候想一想也不是不可以原谅毕竟它的名字都叫dner了,你就会觉得任何对它的要求都是你在得寸进尺。
一只可的未成年小兔叽又有什么错呢
殷刃走过去,把它解救下来放到了地上,摸了摸兔子头,蹲下来挺很严肃地教育起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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