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神明听见了耿际舟的祈祷。
这支十六人的大型队伍停驻商议半天,最终竟然决定了一个与小溶洞截然相反的方向,就这么离开了。
耿际舟疑神疑鬼地蹲守了许久,直到确认那群人真的走远之后才缓缓站起,捏了捏发麻的腿,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
在进入小溶洞之前,他再次警惕地转身回望一圈,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来自S级向导的第六感仍旧让他忍不住疑神疑鬼……
关键是进溶洞之后,竟然发现应帙和遂徊还在睡,耿际舟都怕这两人是被迷晕过去了,直接上前两巴掌捆在他们大腿和胳膊上,“醒醒!
兄弟们,醒醒!”
躺在最靠洞穴最靠内的黑发哨兵皱起眉,面色潮红,眼角浮现鲜艳的蛇鳞纹路,一条脊背红褐色内腹白绿的蛇尾从他的腰后钻出来,难耐地缠紧了脚踝。
坐着睡觉的长发向导兀然惊醒,身体紧绷,快速抬眸望过来。
耿际舟刻意留意了一下‘应帙’的眼神和面部表情,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遂徊那个老相好攀上了高枝,要来找他复仇了。”
“……”
此刻,莫名其妙又回到自己壳子里的应帙正一头雾水着,耿际舟的话进到了他的耳朵里,内容却没有传输进生锈的大脑,他费解地撑着额头,似乎听到了脑内锈迹斑斑的齿轮艰难地对锯磨合:“……你怎么样,为什么会突然犯病?”
听到发小开口第一件事就是关心他,耿际舟一愣,又觉得理所当然。
确实是应帙没有错,他心想着,我之前到底在怀疑什么?为什么觉得遂徊说话的口吻和眼神很像应帙?
……我终于被那些诡谲恶意的噩梦逼疯了?
“没事,太久没有大幅度动用精神力,可能太猛了,有点不适应。”
耿际舟笑了笑,“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老易?他都说我快痊愈了。”
应帙迟缓地嗯了一声,好像是听懂了,也好像是根本没听进去,以一种老年痴呆似的口吻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刚才说我们赶紧撤,遂徊老相好,就那个咋咋呼呼的向导带着一车人要来……”
遂徊!
应帙猛地转过身,就见躺在地上的黑发哨兵已经醒了,偏暗的洞穴拐角,明灭的火苗投下歪斜拉长的阴影,一双淬了毒液的森冷绿瞳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他。
蛇没有眼皮,只有一层白白的膜,遂徊此刻的眼瞳便几l近于此,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兽性与狂躁清晰地写在瞳孔中,让耿际舟不由得后退半步,汗毛都立了起来。
应帙没有犹豫,径直起身上前靠了过去,遂徊似乎是想对他龇牙,却被不容拒绝地掐住了两腮,应帙斜觑他一眼,好似在说你敢咬一口试试,“看清楚我是谁。”
“……”
不知道是向导素在发挥作用,还是被鞭笞过的恐惧已经深埋在基因中,遂徊浑浊的目光竟然被这道呵斥短暂唤醒,他本能地收回尖齿,已经伸出来的蛇信舔舔嘴角掩饰尴尬,抬眸看向面前人。
耿
际舟一副看大戏的表情,抓耳挠腮,兴奋极了。
每一名辅助型向导都有一颗成为攻击型向导的心,无一例外。
但型号都是天生的,觉醒那一刻就注定了能力的方向,所以许多性格强势的辅助型向导就特别喜欢看攻击型向导驯服哨兵,有一种掌控强者的快感。
耿际舟如此,虞旌医生也是如此。
应帙单手解开遂徊本就松垮的领口,按向许久之前就已经录下他指纹的颈带。
这个举止令遂徊躁动了起来,大腿绞着蹭了蹭尾巴,蛇尾情不自禁游弋着朝应帙所在的方位爬行,想要缠住向导的腰腹。
保护哨兵腺体的系带滑落,柔顺在地面交叠,应帙拨了拨遂徊颈后的碎发,对着光滑的颈侧俯身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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