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没将书房里的对话当回事。
回屋后就让流云将事先安排裁剪好的小册子拿出来,流杏站在一旁研磨,她提笔缓缓地将上辈子发生过的那些要事记下来,其中关于今年的事写的比较详细些。
只不过大部分她都是听旁人说的。
她因核桃粉的事被谢琅关在侯府禁足了半年,直到除夕将至才被解了禁足放出来。
当时的中秋宫宴她自是没去,不过倒是听闻陛下对谢琅青睐有加。
思及此,薛明月眼神微顿,低头将皇室的事隐晦地写了几笔。
流杏好奇地瞥了眼:“小姐您这是在写什么呢?”
只见上头先是写了一排的‘贰叁肆伍’,接着下边就净跟着些令人看不懂的东西了。
“没什么。”
薛明月摇头,这时便听见外头有丫鬟来报说是金缕阁的人来了。
她立即就把小册子收起来。
金缕阁是雍畿城里做得最好的成衣铺子,各家的夫人娘子们都以穿上‘金缕阁’的衣裳为荣,每逢出席宴会之类的场合,便会去买上当下最时新的款式。
一套衣裳买下来最少也得上百两银子。
将金缕阁的裁缝直接喊来家中量体裁衣,所花的银两只可能是多得多。
薛明月活了两辈子,就只在出嫁时置办过两三套衣裳充面子而已,她爹娶的那位继室自然也不会将钱花在她身上,就那几套还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
这次来的裁缝是个动作利落的熟手娘子。
不过三两下便量好了尺寸,她笑眯眯地道:“夫人好福气啊,我活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有夫君这般在意娘子的,侯爷说最近天要凉了,要我们铺子全紧着给夫人您先做衣裳呢。”
这难道也算是在意吗?
薛明月随意地瞥了眼随行婆子们手中端着的盘子,里头放着的全是些织云锦、团雾锦、浮光锦之类的名贵绸缎,她扯了下唇,很快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