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暮晨冷哼了一声。
孤独?这女人会孤独吗?她成了方子敬的妻子,不愁吃穿住用的富太太,还怕什么孤独?
不过,她忧思什么?
“我生她的时候去了半条命,终日里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弹,也不能亲自喂养她,她只能靠喝米、汤长大,所以说话比同龄的孩子要晚上很多,直到两周岁,才会喊了一个字,是一个“爹”
字。
那个时候,我本来已经放弃了某些期待,因为孩子的这一个字,我的心又活了过来,后来,我就给她取名叫盼盼……”
“盼盼她很乖,长到这么大,她从不会在我面前哭闹,也不会对我提出任何的要求,有的时候她在外面玩,被别人的孩子欺负了,也不会回家告诉我,更不会告诉方子敬,我想有些事情,她心里一直都是清楚的……”
“柏暮晨,你很恨我吧?恨我当初一脚踹了你恨我当初离开你,嫁给了方子敬,还把我们的定情信物扔到江里面,让你舍了性命去捞……我倒是想问问你,后来,那信物,你到底捞到了没有?”
柏暮晨下意识的想要回答楚梨花的话:没有。
他是在江边长大的孩子,水性是极好的,可是当年,任凭他寻到身体发僵,也没瞧见那信物半点影子。
不过,这女人为什么现在提起这个,想利用过去的事情让他心软?
做梦!
“不要了的东西,还捡回来做什么?”
他冷冷的说。
“柏暮晨,我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说我楚梨花生性放、浪,势利冷血,可我们的事情都过去五年了,流言是怎么传起来的?呵~是你授意赵依然做的吧?
也是,赵依然救了你的命,对你恩重如山,就该是你捧在手心里的白月光,而我楚梨花,残花败柳而已,就算是被践踏进泥巴里,也是不打紧的……
你说我不配喊你的名字,那么你是觉得赵依然才配的吧?
可她在你心里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纠缠着我不放呢?为什么还要将我抓过来锁在这里呢?就因为你恨我?好吧,就算你恨我没有错,可你为什么要活生生的拖死我的孩子呢?”
这话,听起来有些像是质问,分明还染上了楚梨花的一些愤怒和不甘。
“你没资格这么问!”
柏暮晨有些恼了。
“是吗?”
楚梨花却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说下去楚梨花却并没有纠结着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又饶了回去:“柏暮晨,盼盼喜欢穿粉、色的衣裳,你派人过去的时候,记得给她拿一套粉、色的衣裳换上,最好是裙子,单薄一点也没有关系,反正,她不是怕冷的孩子,以后,也不会再怕冷了……”
说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主院两个人已经走进了主院。
“你自己进去!”
柏暮晨忽然有些不想同时面对两个女人。
“好。”
楚梨花的表情安静,没有一丝涟漪。
她往前走,跨过门槛之后,却回过头,一双眼睛望着柏暮晨:“暮晨,你还记得吗?那一年我们去湘山踏春,我意外被毒蛇咬了一口,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把我葬在梨花树下,我叫梨花,生在梨花开满山的时节,与你相遇,也是在那样的时节。
……”
“你……还想做什么到底想说什么?”
柏暮晨直接皱了皱眉头:“楚梨花,你少耍花招。”
。
楚梨花忽然笑了一下,似嘲讽,似解脱,然后一掀帘子,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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