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仰听得云里雾里,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你是不是……不对,你真会往你脸上贴金,我身边没有别人比你还讨厌的。”
他终于笑了下,指腹刮蹭了一下她脸颊:“对啊,我最讨厌。”
一副被人骂了,还引以为荣的样子。
夏仰感觉白费口舌了,气愤地打开他的手,他又乐此不疲地捏了捏她脸颊。
在她皱着鼻子要生气之前,段宵在她耳边又落下一句:“别人送的雪人夜灯,也会留这么久吗?”
像是一道晴天霹雳落下来,夏仰呆滞住,看向自己床头柜子上面的那个玻璃杯。
他是看见了那个东西,才这么反常的?
她唇线紧抿着,半晌才开口:“那个是搬家的时候,渺渺带过来的。”
这解释其实很苍白无力。
解释了原因,却解释不了为什么没丢掉。
从18岁那时到现在,她有4年的时间可以丢掉这个玻璃杯里的雪人夜灯。
果不其然,段宵节节逼近道:“那为什么一直留着它?”
“我这里没有杂物间,也很久没有收拾过房间了。
以前很多东西都在,这不代表什么。”
他换了句话问:“你收到它的时候,是不是很喜欢我?”
夏仰听到这里,掐紧了手掌心,眼底发烫地看他:“你在羞辱我吗?我为什么会喜欢一个逼迫我的人?”
还是要谈到这里,怪他以前做的孽。
段宵额发垂着,半遮着漆黑狭长的眼,抿了抿薄唇:“你说了,道歉就能被原谅。”
“可你在为什么道歉?你需要道歉吗?”
她眼
()角泛红(),微湿◎(),“我们那两年只是交易。
你出钱了,我也还给你了。”
“我们有感情。”
“没有!
你不要拿着以前的一个破玻璃杯说事儿L。”
夏仰艰难地说,“我认真跟你分手过了,是你次次都故态复作,没完没了……我刚才还看见了钟先生发给我的信息。”
段宵神色渐冷:“他还跟你告状?”
听他这句不打自招的话,就知道和他有关。
夏仰瞪着他:“钟先生只是约我今晚去看舞台剧!”
钟及巍的原话是说这两天都很忙,想约她像昨晚闲谈般再放松放松。
他从创业开始就很少有这么焦躁的时候。
不外乎提到最近项目被抢,还被连连打压。
至于突来的商业劲敌,哪有这么巧。
“我知道我不了解你们生意上的事,但你好像每次遇到我的事情就总变得不正常。
不是威胁我,就是威胁我身边的人!”
段宵垂着眼睫,没有辩驳也无从辩驳。
他一言不发地看她眼尾摇摇欲坠的那颗眼泪,而后屈起指骨,碰了碰女孩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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