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迎面走来一高大戴着雨笠低头的男子,狭路相逢,男子自顾自的一下撞上他。
刘从祁这两年性子早没前两年的锋芒,但对此种蓄意挑衅事还是生气,他反手抓住来人,凝视着他冷冷道:“道歉。”
男子用手挑起雨笠边缘看他,颈间的墨色刺青上滚着雨水淌进锦袍里,他嘴角勾起冷笑:“曷日勒,你是不是在找迷回天的解药?”
刘从祁这才打量此人,眼神轻蔑,悠悠道:“额尔达将军,怎么不打伞?”
“你在中原待久了,我可没有。”
额尔达道,“想要解药吗?”
刘从祁放开他的手,撑着伞离开,雨中传来他的声音:“不要。”
天水一色的雅间内,众人盘膝坐在案前玩樗蒲。
刘从祁有些心不在焉,不到一个时辰,输出去几十贯。
这一下输的让徐球这个整天为钱哀嚎的主家郎君有些害怕,放下棋面,关切道:“十一郎,你没事吧?虽说你平时也输得多,今日这放水可不像你。”
一旁正在数钱的袁亭宜高兴得不行,自去年前他被刘从祁威胁后,刘从祁少要求他欢好。
那时两人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长安的世家公子圈子来来换换就那么几个人,平时好友聚在一起花他的钱喝喝酒。
只是去年袁亭宜的大哥转回长安任太子少詹事,在府里见他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就拿出长兄身份狠狠骂他一顿,连带着姚珏一起。
可今年姚珏中进士,调至洛阳,偌大的魏国公府就只有他一个人被训骂,偶尔也会有大哥的儿子。
最可怕的是大哥会严格控制他的花销,一月三百五十文,他想还不如跟耶耶离开呢!
而袁亭宜对这个长自己二十来岁的大哥,实在没辙,毕竟长兄如父,只好任打任骂,被打完还要带大哥的孙子,在这种双重的精神压力下,他心里别提有多痛苦。
他痛苦就喝酒,喝酒就有严子善,有严子善就偶尔会有刘从祁,有刘从祁他的屁股就会痛。
到了后来刘从祁实在花样多,他也就迷恋上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没啥事时两人看对眼就来一次。
“你们玩吧,我走了。”
刘从祁烦得紧,说完就起身离开。
屋内几人也不好留他,索性走了刘从祁,人数也够。
严子善又组着其余人玩,但这边的刘从祁还没走到门口,大门就被猛地推开。
“徐器之呢——!”
来人跨步进来,唇如朱丹,肤如凝脂,双眸敛着淡淡怒气。
刘从祁一下认出这是谁,侧身躲开,淡定道:“在里面。”
而屏风后的徐球刚抓了一把好局面,就听见自家夫人来了,忙在屏风后躲起来,一旁的苏赛生见刘从祁离开神色微异。
而严子善则淡定地给袁亭宜倒了杯酒,两人见徐夫人大步进来碰了个杯。
苏五娘进来扫了一圈屋里人,蹙眉道:“徐器之那死鬼呢?!”
苏赛生扶额替徐球打掩护,手却指向屏风:“不在这儿。”
“哥,你少给他辩解。”
苏三娘假装说了两句,“他整日不是与你们混在一起,还能去哪里?”
随后她就很快找到了躲在屏风后的徐球,揪着他的耳朵站起抓着人就回去。
徐球哀嚎却不舍去驳夫人的面,道:“五娘子!
五娘子!
轻点——!”
苏五娘道:“少给我说这些,你三哥又来信了!”
袁亭宜见局散了也就拍拍严子善,示意自己先行离开,在牵马转过街角时遇见了像是一直在等他的刘从祁。
“你不是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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