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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八章（第2页）

只有这次，他的眼神无端让她觉得陌生。

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她一时停在原地，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

但这扇海棠门，是她要回去就必须穿过的一道门。

知窈深吸了一口气。

阿衡哥哥说得对，昭和她，都只是还没适应。

昭容易冲动，又是在侯府，要是闹出点动静来免不得会传到姨母和姨父耳朵里，到时候又要连累他被罚。

这时候还是少跟他正面对上得好。

拿定主意，她捏了捏拳，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几乎挡住了半扇门，她实在没地方躲着走，穿过海棠门，擦过他身侧时，彼此衣料摩擦在一处，出窸窣声响。

“崔知窈。”

她脚步一顿，甚至因为这从他嘴里出来的、陌生的称呼愣了许久。

沉默比预想得更久。

知窈转过身——本都已经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不然就现在，把今天这一切从头到尾跟他说清楚，不然往后这几天也会别扭。

但昭在她之前先开口了：“你喜欢他？”

她被问得措手不及，方才打算说的话变成一片空白，一句都不剩了。

等反应过来，便开始懊悔——刚刚就不应该他一叫她就停下。

不然这时候她都上了回家的马车了。

看出她想走，昭两步跨过去，挡在她身前，低头看她：“躲什么？说不出口？”

她耳边倏地回想起衡略带哑意的那句：“还是说，窈窈不喜欢我了？”

“可我本就是你未婚夫婿，不是么？”

她别开视线，“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不喜欢阿衡哥哥还能喜欢谁？”

四周寂静了一霎。

似乎连风都停住了。

她没有抬眼再看昭，只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对。”

“你怎么会不喜欢他。”

“你从来，眼里都只有他。”

他往后退了两步，知窈下意识伸手想抓他衣袖，却抓了空：“昭……”

话还未完，正看见冬青从后面快步赶过来，对她一礼后转向昭：“二公子，世子还在等您。”

有冬青在，便是有话，也不方便说了。

但兴许她本来也没想好该说什么，只是借了冬青这一打岔，顺理成章说出：“那我先回去了。”

竹月和丹朱从侯府的门前接到自家姑娘时，便觉不对劲。

往常姑娘从侯府出来，都是高高兴兴的，今儿却跟被霜打了似的，心事重重。

可姑娘不想开口，她们也问不出什么来，只隐约猜着，是又同二公子闹别扭了。

——若真如此倒也好说，姑娘同二公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这么多年过来，也没见真闹翻天。

再大的事儿，也过不了两天便和好如初了。

昭随着冬青过去，刚到书房，冬青朝他一礼，便退出去，关上了门。

他身周最后一点光线也被隔绝在外。

天色已经昏沉了，还未点灯，书房便只有斜阳自窗子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