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责任多半在他。
藕荷虽错,罪不至此。
他看着藕荷被掌掴的右脸上,戒指割出来的那道血痕。
孙家幺女,好轻小的年纪,好老辣的手段。
这种矛盾……
赵深唯想起年少入仕的相爷。
孙芙蕖现赵深正在走神。
她转过脸,和颜对赵深道:“让公子您见笑了。”
赵深摇摇头,拱手施礼,想要替藕荷开脱。
“怪我调|教无方。”
孙芙蕖没给他任何机会,挥了挥手,让藕荷先行下去。
盯着她的背影,孙芙蕖无奈轻叹。
“今若轻饶,后患无穷。”
赵深心头一紧,倒是醒了。
这一次,藕荷只传一句“求姻缘”
,便出差错。
孙芙蕖身在闺中,消息多要靠婢女递送。
若难保准确无误,便如同自割双耳,自剜双目。
他为男子,刚刚却妇人之仁,竟不如孙芙蕖一介女流。
孙四她果然好冷硬的心肠。
“赵公子您不必挂念她。”
知道赵深舍不得藕荷,孙芙蕖出言安慰。
“这只是小惩大诫,又不会真剥了她的皮。”
忆起韩愫那活剥人皮的手艺,她眯起眼,笑得深沉。
眼见着孙芙蕖展颜笑了,分明是生得明媚的人,赵深倒觉得脊背微凉。
孙芙蕖看赵深听闻此话,却全然不信的表情,遂垂下眼,语气里染上一丝怆然。
“我虽是孙家小姐,可身为庶出,又排行最末。
藕荷、菱角,便是我唯能驱使之人。
我若真罚得重了,岂不等同于戕害自己?可也正因为她们重要,我才会严加管教,不敢放松。”
对赵深,她说出的是心里话。
已然做到如此,孙芙蕖不信,他仍会对她提防。
赵深想想菱角,后知后觉,觉得他着了孙芙蕖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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