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汉三十二年春分,她踏青时遭遇歹人劫持。
那么待韩愫查明此案,就由你替他挡那一剑好了。”
青笔勾挑在后宫线的前部,这一件事情之上。
柔良瞧着孙芙蕖落笔处,那蓝紫色的醒目痕迹,眯起眼满意微笑。
若是按书里情节展,她代替孙芙蕖受了伤后,韩愫自责不已,便会邀她去丞相府暂住养伤。
到时候孤男寡女,朝夕相处,还愁没法子日久生情么?
孙芙蕖悬腕停笔,瞧过永汉三十三年秋日,柔良那处死期,又回看三十二年这一整年。
她记得适才柔良曾道过,行动里第三层,会是此间支线当中,她们能参与的地方。
可眼下除了御史台高官失踪的那一条势力线,就只剩下……
柔良注意到她的迟疑,轻咳一声,极为平静地提醒她。
“我说的第三层,不在永汉三十二年的势力线,而在另一条支线上面。”
孙芙蕖闻言却是惊得一抖,青笔在“厉疫”
二字之处,重重地污了一滴浓墨。
“你也知道,我和韩愫的婚约是毁不得的。
倘若真能毁废,我眼下早就另嫁他人,和家断开关系,也省得后年秋日被当街问斩了。”
柔良极是无奈般摇头叹息,并不顾孙芙蕖已惊惧到战栗,只是不紧不慢地自说自话。
“三十二年除了那两件案子,已再无别的文章可做。
刺客我能去挡,可朝政的事我怎么帮韩愫呢?”
她自桌旁站起,走至孙芙蕖的近前。
“若这一年咱们俩行动不利,唯独还剩下的也就只有次年,家被灭门之前那短短的几个月了。”
指尖轻划过此刻仍未干透的墨,柔良将靛青颜色抹开,透出其下的焦黑字迹。
“永汉三十三年春夏,韩愫他几乎全待在京洛的疫区之内。
你我若是不随他同入,那么在我死前,就再没有任何机会可以接近他了。”
孙芙蕖望着这一条被她不慎划脏的身世支线,咽喉紧,迟迟难以成言。
三十三年的那场疫病,凶险异常。
其被称作“厉疫”
,自然是有被如此称呼之理。
柔良所说时间紧迫,形势严峻,这些孙芙蕖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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