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尤其在乎着,韩愫是否已借由那名刺客,追查出遗山勾结荣帮的真相。
若事情果真如此,便意味着时疫后现身的证人羿妍,也不过是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罢了。
而韩愫既已手握这刺客的供词,作为铁证,却仍要等到时疫结束,方缉拿遗山……
柔良的死去,也就必然是韩愫觉得她极为碍眼,故而在那时借着家灭门,将其除掉。
眼见得孙芙蕖的全副心思,已都转移到了那刺客的身上,赵深方才再度开口,对她透露被相府隐藏起的供词。
“此事机密,我便只悄悄讲与你听。”
赵深对孙芙蕖招手,唤她附耳过来。
“相府门生中有人在传,那个伤了小姐的刺客,已然同相爷供认,他并非欲为同伙复仇,而是遗山派出来的。”
孙芙蕖闻言瞠目,一时惊诧无话。
若说韩愫问出了荣帮与遗山相勾结的关系,她倒是还相信,可那余党出手行刺,是受遗山的指使,她却并不能信以为真。
眼下荣帮之案已结,遗山却仍安排荣帮余党,对韩愫痛下杀手,究竟是有着何种目的?
刺客落网,那么韩愫虽无证据,证明遗山一度包庇荣帮,却至少已经可以参本,定遗山谋害丞相之罪。
此番对家而言,明显弊大于利的事情,遗山为何要做?
退一万步来讲,韩愫是柔良未来的夫婿,遗山身为岳父泰山,何至于杀害韩愫?
孙芙蕖想要信赵深的话,但事实摆在眼前。
遗山根本没有派人杀害韩愫的半点理由。
那刺客哪怕悉数供认出来,御史台与荣帮互相勾结,都不至于捎带着去信口雌黄,说他行刺是由遗山背后指使。
“门生们胡乱嚼舌,你便也信他们?”
孙芙蕖微微苦笑,怀疑赵深为了替她解闷,哄她开心,才把这不着边际的流言,编纂成“机密无比的要事”
,说给她听。
赵深却连连摇头。
“荣帮之案,只浮现冰山一角。
就算这刺客落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余孽怎容易彻底根除?更别说荣帮背后,哪里是区区一个遗山那样简单?”
见赵深信誓旦旦,不似说笑,孙芙蕖遂也打起精神再想。
孙坚不肯将此案背后的隐密,尽数对她讲明,但她早便窥见,这案子实则牵连甚广。
如今连赵深都说,荣帮背后另有神秘势力,暗中潜藏。
遗山因何要杀韩愫,孙芙蕖全然不解,但既然案子诡谲扑朔,想必她触不到的内幕之中,早已存在着这谜题的答案。
有些事她觉得假,仅仅是基于她自己的认知。
可一生短短的数十载,常人眼界,尽皆何其狭窄?
有太多匪夷所思之事,背后皆潜藏真意。
她若继续地固执己见,才是真正的可笑之极。
赵深既非戏言,遗山便必是对韩愫有杀心。
孙芙蕖此刻不解,却将这件事暗自记下。
来日方长,她总是有机会,去见更广阔的天地,去解开更多的谜题。
与赵深相谈过后,孙芙蕖的精神,倒的确好了许多。
更令紫鹊觉得欣喜的是,不仅是孙小姐,就连她自家的这位小姐,身子都有所好转。
小姐她伤口若是再不愈合,刘神医都要借土法子,拿烧红的烙铁去烫那腐肉了。
紫鹊护主心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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