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孙芙蕖真的拿柔良所炼精油,滴在过手帕之上。
但此刻那条帕子,却尚被她藏在袖中,并没有取出来用。
毕竟她事先已然试过,却实在受不住这芥末的效力。
也不知柔良到底用了个什么配方,以至于此物近乎无色无香,但却足可以催人泪下,痛得孙芙蕖眼睛红了整整一个晚上。
她权衡过利弊,遂决定另取一条干净手帕,在韩愫被押走时,拿来拭泪。
至于这抹过芥末的帕子,仅被她妥善收起,在衣袖中藏好,留作备用之物。
柔良见她哭得伤心,故以为她涂了太多芥末。
可其实,她真有心大哭一场的话,哪需要借助于那芥末油呢?
是韩愫伤她尚不够多,还是她往世中活得还不够苦?
前尘种种恩怨,她皆历历在目,身心之上随便哪一处伤,都足够她放声痛哭一次。
望着韩愫远去的背影,孙芙蕖的泪,逐渐止住。
柔良双目泛红,尚仍挂着泪珠,显然是拜帕子上的芥末所赐。
三人中,唯一真心哭泣的玄渡,于最后擦干泪水,对两位女客拱手,欲先将她们送返至各自院落。
带领官差入府的兰台丞,却在此刻出手,将他们拦了下来。
“相府里每个角落,我等都要搜遍。
尤其是内墙中北堂诸院,说不定哪一处,就是密藏着御史丞的地方。”
“你胡说!
相爷他根本就没有囚困你们口中的那个人。”
兰台丞不仅押走韩愫,还不准她们回去各自的住所,柔良自然愈地对他恼火起来。
“小姐莫要自作聪明。
若是妨碍了本官查案,就算你是御史的千金,本官亦不会留给你分毫的情面。”
“那你干脆将我也一并抓去好了!
不就是关进牢房里么?等到了那儿,我便算彻底地对你妨碍不得!”
眼见着兰台丞面色阴沉下去,孙芙蕖赶快从旁相劝。
“大人莫要与我们这些小女子一般见识。
小姐所言不过是一时气话。
我们所作所为皆端正光明,对丞相没有半点的包庇之心。”
“若是欲证清白,那便请两位小姐先去后花园暂避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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