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风统领有什么好害怕的?本皇子虽然坐庄,倒也不至于逼韩相,将你的性命或是身子赌上。”
就算他乔绎名下确有倌馆,焚风也的确有些姿色,但是东宫太子,却对那分桃断袖之事从来无意。
单手捏着刀面,乔绎将护手那一端,递去了乔络的面前。
“银蝶吞口,”
朝着乔络点了点手柄与刀鞘的连接之处,乔绎含笑再道,“绝对是样奇货。”
在相看物什的本领上面,在场众人虽多身份颇高,眼光却尽不如乔绎独到。
他先是精明的生意人,而后才是没出息的皇子。
文治武功他统统不具,却在商场上从未栽过跟头。
这把匕,的确不是凡品。
抛开它百濯千淬,削铁如泥不说,单是此物来历,便在宋境中寻不出第二件来。
“此为家父遗物,亦不能让。”
不等到乔络开口,应允乔绎以此物代柔良的提议,韩愫便已然出言相拒。
乔络闻言,却反倒对手中匕生了兴趣,掂量观瞧,仔细摩挲那银蝶的羽翅。
“苗王遗风,看来是越楚之战,令尊随军所获?”
外邦制刀,尤以北方乌夷为胜。
夷人尚武,兵器精钢寒铁,多呈弯刀齿刃,星芒格挡,虎狼吞口。
至于西南楚人,喜以毒虫之形,将金银铸作刀剑吞口,而非宋人所喜玉器吞口,常雕作龙头凤等诸般瑞兽模样。
这把匕,蝴蝶图腾栩栩如生,必为楚人灭国前夕,宫中御制之物。
“东宫所言正是。”
韩愫虽尚在恭敬回话,却已伸手讨要,催乔络交还匕。
乔络翻腕收手,并不理会韩愫,只持刃向焚风身前走去。
“既然如此,本宫更是要先试一试,楚皇这件御物,使起来究竟如何。”
焚风再白了脸。
就算他不必委身太子,但被太子试刀,却难保他还能留得残躯或是贱命。
孙芙蕖躲在柔良的背后,几乎毫未牵扯进当下局势之中。
可她每个瞬息,都紧紧关注着面前事情的走向。
许是因这一世里,有柔良在此,诸般进展遂多有些不同。
往昔,太子乔络在下赌注之初,随手指住了她。
可她并非韩愫的准夫人,甚至与韩愫原没有太多交集。
若究根本,她不过是个因遵父命,向丞相谄媚的宵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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