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韩愫并没有那么爱她,接下来的事情,她仍欲以孙芙蕖为助力。
卷轴上尚有些许计划,她要靠孙芙蕖相帮,才能够逐一落实,尽早被韩愫爱上。
至于待事成后,她该要何时取孙芙蕖的性命……
直到赵深叩上了房门之际,柔良暂还是不紧不慢,未曾意识到时局实已变得紧迫。
紫鹊巴不得此境有人前来。
“这么晚了,谁在外面?”
房门方被叩响,她便匆匆自角落里迈出,几步赶去门前,替自家主子出声应答。
无论是谁都好,都能够来救救她,使她摆脱这压抑得要人命的处境,帮她暂时地避开她家小姐,好生地喘一口气。
带了点儿感恩戴德的喜悦之意,紫鹊未等到柔良话,甚至未等到来人禀报,便抬手欲开房门。
“学生赵深求见。”
门外人短短的几个字,倒是令紫鹊收了笑容,也收回了本已扶住门框的手。
这深夜里,外男造访,纵是有天大的事,也终归于礼不合。
“小姐……?”
紫鹊回头,朝桌旁的柔良望去。
这赵公子,也不知道,小姐她欲要见是不见……?
柔良乍闻赵深登门,亦是如同紫鹊般地一愣。
可她想的,却并非“深更半夜”
、“男女大防”
,而是赵深与她的交情极浅。
二人间并无它话,需要在私下里道出。
那么他来她这儿,究竟是为何事?
几乎是下意识地,柔良转瞬之间,便思及了今日里那场坠马。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柔良心里有鬼,赵深敲她房门,她遂猛然站起,赶在紫鹊之前,冲去了门旁答话。
她因为亏心而气短,向赵深陪着软话,满是小心回避之意。
“夜既已深,柔良不便在此时见你。
赵公子有什么话,不如待到明早,和我再言不迟?”
“小姐是要逼在下硬闯么?”
门外,赵深轻嗤了声,冷语笑问于她。
言辞里,他既不尊她为“准夫人”
,亦不自居“学生”
。
紫鹊因见他这般无礼,正要开口呵斥,却被柔良止了话语。
不知怎地,柔良竟觉得,门外人仿佛根本就不是赵深。
韩愫门生无数,其中就连官拜九卿的凤知白,都也还对她表面客气。
唯独这落魄又穷酸的赵深,不知为何,却胆敢如此轻慢地待她。
柔良心觉蹊跷,正犹疑未答之时,复闻赵深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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